等到宴席结束之后,王台来到了自己的房子。
王杲邀请他们过来,自然也会安排住处。
只不过这住处的环境可不怎么好,非常普通的房子,低矮逼仄,房间里面也昏暗不堪。
住处周围,还有监视的士兵,生怕王台他们这些人趁机跑了。
王台把自己的儿子雅克世叫到了房间,随后关上了房门。
一扇小小的窗户开在墙壁上,但这并不能为房间带来多少光亮,房间里面依旧昏沉。
王台看着自己的儿子,脸色沉闷,他说道:“这个王杲有些猖狂,他竟然还要让咱们和他一起攻打大明?咱们什么分量,大明什么分量,他难道不清楚吗?我看他没安什么好心。”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吗?就算咱们现在拒绝,恐怕也没有那个机会。他的实力比咱们强大很多,即便他不是大明的对手,收拾咱们还是很轻松的。”雅克世说道。
“谁说不是呢?刚才在宴会上他说要拿觉昌安祭旗,准备先拿下觉昌安的赫图阿拉。
觉昌安最近积攒下了大量的财富与粮食,可问题是,他拿下觉昌安之后会怎么做?难道会是进攻大明吗?即便他会进攻大明,他可能会让他自己的兵马进攻?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就是冲在最前面的炮灰。”王台一脸担忧。
他根本不认为王杲会真心实意的去攻打大明,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恐怕王杲最大的目的是让他们这些人顶在前面当炮灰,而他在后面捞好处。
等到自己手中的兵马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王杲再趁势吞并自己的部落。
房间中一时愁容满面,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跟着这个家伙,咱们可没有过什么好日子。跟着他打仗,咱们死了不少人,好处却少得可怜。
再看看人家绝昌安,现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还把孙子送进了宫中。这以后要是混出什么名堂,人家在辽东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是一号人物,再看看王杲,他有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再过二三十年,他是个屁。”雅克世一脸不服气。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跟着他,现在上船容易下船难。”
父子两人不断的唉声叹气,很显然,他们已经后悔到了极致。
“这样吧,待会你带几个人找个机会溜出去,然后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给觉昌安。”王台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让雅克世大吃一惊:“难道咱们要叛变吗?如果被王杲知道,恐怕没咱们什么好下场。”
王杲是一个极其阴险很辣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了,后果可不会有多好。
在冬天之前,他就亲手处死过好几个背叛他的人,如果被他发现,死是一定的,尤其是在打仗之前,恐怕报复会来得更为猛烈。
“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给觉昌安,最好也能让咱们和明军扯上关系,让咱们当一个内应什么的,好歹也算是一些功劳。
明军的势力可不小,别看王杲那样吹,真打起来,无疑鸡蛋碰石头。不提前安排好退路,难道要和王杲一起死吗?”王台的声音越来越冷。
和命相比,王杲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那就这样办。”雅克世应了下来。
历史上的这父子两人,把王杲狠狠的演了一顿。
最开始,他们一直跟着王杲混,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抢了不少粮食和财富。
当李成梁打来之时,他们跑的比谁都快。后来王杲兵败,想从王台的领地逃亡察哈尔,王台父子为了防止被明军算账,于是在半路伏击了王杲,将他活捉并且献给了明军。
而王杲,最终被押送入京,凌迟弃市。
虽说现在的局面和原本的历史有些差距,但这父子两人的想法却大差不差。
他们在乎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王杲,算什么东西?
黄昏,雅克世带着几个随从,悄咪咪的溜出了城。
出城之后,他们直奔赫图阿拉,一刻都没停歇。
狂奔一整夜,在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来到了赫图阿拉城外。
然而在进城时,他们却遭到了守卫的阻拦。
“你们是谁?路引呢?!”几个守城的兵丁拦在他们面前。
最近这段时间可不怎么太平,为了防备王杲搞出什么幺蛾子,觉昌安借鉴了路引制度,凡出城之人,必须要领取路引,回城之后出示路引自证身份。
雅克世没有路引,自然没法进去。
“我是哈达部的,有要是见你们首领。”雅克世焦急的说道。
自证身份这番话引来了兵丁的格外注意。
哈达部就是王台的部落,在很早之前,哈达部就已经投靠了王杲,现在觉昌安与王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