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馨被解放了。一家人暂时得以重新团聚。
三人看向周围,是密密麻麻围了数十层的匈奴兵。即便手中有人质在,但想要成功脱身的可能性也极低。况且刘莽全身都是铠甲,只有面部和颈部是裸露着的。默稍一不留神,刘莽随便将身子一歪,然后用胳膊一挡,只需把头颈护住,宝剑就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一击。周围可都是一等一的武士,都在虎视眈眈地紧紧觑着机会,只要默第一剑没有致命刘莽,根本不会留给她刺下第二剑的机会。然后三人瞬间就会被刺透数百个窟窿。
舒晏和二位夫人都知道今这个场合意味着什么,然而却没有人露出怯色,反而都大义凛然,十分平和镇定。
“上既然让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我们亦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同生同死!”
“同生同死!”
刘莽听到他们出同生同死的话来,显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自己也不能活命。不禁暗暗叫苦。
“舒晏,你只要放了我,我答应你马上撤兵,永远不犯汝阴境地。”
舒晏“呸”了一声道:“出尔反尔的人,我刚才已经被你骗了一次,还会再次上你的当吗?”
“刚才是阿壮这个奴隶自作主张,擅自生变,我本来可没打算出尔反尔啊。”
舒晏知道,就算刚才真的不是从刘莽的本意上出尔反尔,然而他此刻许的诺也不可信。即便他自己能做到不来再犯汝阴边境,还有其他匈奴别支,汝阴照样还是不能独善其身。他伸手将刘莽身后的佩刀抽了出来。此刻有了两把武器架在刘莽的脖子上,更增加了把握。
“把他的头盔摘了。”
芷馨依言摘了刘莽的头盔。
“赶紧起身,然后跟我们进城。”
刘莽知道舒晏的意图是要把自己劫持到城里去,哪能乖乖听话?在城外有自己的人把控着,尚能周旋;如果真要进了城,舒晏就完全掌握了主动,一切都要听从他的摆布了。
“赶紧起身,快点!”默也命令道。
刘莽做了一个起身的动作,刚一动,就现出十分吃力且痛苦的表情,呲牙咧嘴地“哎呦”着。
“磨蹭什么,快点!”
“属实不是本王不愿起身,实在是刚才被舒晏摔得太猛,弄不好腰已经断了,如何能起得来?何况前日被射的两处箭伤还没好呢!”
默将眼一瞪:“休要装模作样,不听话心我杀了你。”
“要杀便杀,我属实动不得。”
“你?”默虽然擎剑在手,但怎敢轻易杀他?
杀又杀不得,走又不能走,三个人一时真拿他没办法。
若馨见到舒晏三人被困,心急如焚。可是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不能贸然出城营救。
而就在此时,汝阴城周围突然喊杀声四起。原来,四城的匈奴兵已经提前约定好,刘莽在北城利用芷馨胁迫舒晏投降,其他三城也各自兵临城下助阵。如果刘莽能够成功诱降舒晏自然是好的;若不能成功,则四方一起攻城。那三城知道舒晏已经被诱出了城,更加放了心,便各自督军大举攻城。
匈奴兵全力攻城,舒晏十分担忧。以前有自己和彭惠坐镇,尚且不惧,如今北城只有若馨等几位文职佐吏带领军民抵抗,能否守得住?
“下令停止攻城,否则我先杀了你?”舒晏威胁道。
“是东南方向先攻的城。那两处兵马乃是我请的援兵,并不是我的嫡系部队,我命令不得。”刘莽情知舒晏不敢轻易杀自己,就软硬不吃,百般抵赖。
舒晏果真是拿他没办法。有心真将他杀了,但那样的话匈奴兵就彻底无所顾忌了,自己一家三口命丧当场不,汝阴城也必定不保。
正在焦躁,忽见远方有一大队人马驰来,旌旗招展,尘土飞扬。
“刘莽又来援兵了?”舒晏吃惊地道。
默瞪着刘莽,讥讽地冷笑道:“想不到你们匈奴铁骑原来都是这样取胜的,打不赢,人数凑。已经数倍兵力于我们了,还请援兵,简直恬不知耻!”
相比于舒晏三人,对于这队人马的到来,刘莽似乎更加惊讶,甚至有些惊恐。“我没有再请过援兵,莫非......”既然不是自己请的人马,那就很可能是大晋一方的兵马。因为大晋虽亡,总还有一些不愿投降的零星抵抗力量。刘莽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叫苦。
虽然刘莽他没有再请援兵,但舒晏也没有乐观到认为这支人马就是来帮自己的。不是来帮我的,就是来帮他的。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
这队令双方都感到不安的不速之客卷集着尘土向这边赶来。等走得近些,舒晏先觑那旗帜,更令他感觉到意外,原来当先一杆大旗上赫然写着“宇文”两个大字。
宇文?宇文是谁?应该是鲜卑姓氏才对。但鲜卑人马来汝阴作甚?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