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炙热的太阳像是停滞在沪海市上空一样,空气没有一丝波动,水泥路面的热气熏的路上的行人眉头紧锁、呼呼喘着粗气,男人们有的带着太阳帽和墨镜,女人打着阳伞,没伞的也拿着份报纸或书遮挡着阳光,东躲西藏。只有穿梭的车流与路旁一栋连着一栋的高楼大厦以及闪动着各式广告的电子大屏显示着这座华夏经济中心的城市活力。
而此时沪海市火车西站巨大的侯车大厅里却人头窜动,中央空调一刻也没停止工作,吹出来的阵阵凉风转瞬间就被人海淹没吸收,没有舒缓人们那掩饰不住的委靡神色。
一列高铁减速后缓缓驶入西站台,有候车的或是接人的人们赶紧走向入口和出口,打手机的打手机,举牌的把牌子举的更高,生怕漏掉要接的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走出自动门,冷漠的眼压根都没有去瞧一下那些密匝匝的寻人启示牌,他上身穿一件浅灰色的圆领短袖T恤衫,T恤衫上带着汗渍油渍,显得很脏,下身一条灰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勉强能分辨得出是白色的运动鞋;他1.75m的个头,头发长而凌乱,像是许久没有理发,脸型消瘦,皮肤有点黑,浓眉虎目,眼睛亮而有神,不怒自威,高挺的鼻子,嘴唇与下巴上浅浅一圈胡子,透露着一些耐人寻味的沧桑;右手两根手指勾着一个双肩包的包带,手腕上带着一只很厚的黑色精钢带机械表;包斜搭在后背上,脚下步伐均匀,身板挺的笔直,不见一些旅途的倦色,四周打量了一下,看了一下出站提示牌,跟着箭头的方向走出火车站。
他叫云动,三十岁,刚刚从部队转业,是来沪海市找人的。
站在火车站的外面,看着这个繁华新鲜却又陌生的都市,他犹豫了,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道路旁边一排打太阳伞下,有卖水果的,摆着冰柜卖冷饮的。
他找了一个面相和气的大嫂,走过去问道:“这位大姐,去市区往哪个方向走?”
那位大嫂看了他一眼,原本和气的脸上眉头皱了一下:“这附近都是市区,你说往哪个方向走。”
云动苦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狼狈样,没在说话。看见旁边有卖地图的,问了个价,要十块一本,他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纸币,都是十块二十的,大约有三百块左右,这是他现在的全部身家。
抽了一张十块的,再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递给了老板,拿了一份地图,打开地图,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然后在地图上找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然后依照地图,向东边走去。
来到马路边,低头又看了一眼地图,抬脚准备穿过马路,却听到一阵马达的轰鸣声,云动赶紧把身体一侧,一辆劳斯莱斯魅影堪堪在他的身边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的一声。
车窗玻璃自动降下,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伸出头来骂道:“MD,找死呢,玩碰瓷吗?”
云动眼睛一瞪,想想又没吱声。
车子副驾驶座上,一个肤色白净峨眉素颜的美丽女子冲着小伙说道:“小弟,别乱讲话,是你速度太快了。”
小伙子扭过头去:“姐,你看他那样,就是一个乡巴佬,他是故意拿着这些东西玩碰瓷的,这些人,为了点钱命都不要的。”
云动心下大怒,准备开口喝问,只听到那个女人说道:“人家到现在没说一句话,一直站在那,怎么可能是碰瓷的,行了,陪个礼,我们还要赶路呢。”
小伙子大概觉得那女子说的有道理,就又转过头来,没好气地说:“哎,你,对不起了。”
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也对云动展颜歉意一笑,笑靥如花。
小伙说完,扳动手杆,车子缓缓前行,发动机猛的轰鸣声,车子加速扬长离去。
云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他扭过头,穿过马路,向市区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依照地图上的路线来到了阳铺区,然后便开始打听一家服装公司的地址,等他到了这家公司的大门前时,公司已开始下班了。
云动赶忙走到大门边,碰见一个人便问:“请问郑筱晓在不在这个公司上班?”
一连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云动没有放弃,等看到一个快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时,他上前问到:“请问你认识郑筱晓吗?”
这个女人看了他一眼,点头说道:“认识。”
云动一听大喜:“她现在还在公司里吗?”
“她不在公司里了,去年她就辞职了。”那女人回答到。
“啊!...那请问你有她的电话或知道谁有她电话吗?”
“你是...?”女人很警觉地问。
“哦,我是他哥哥的战友,特地来找她的。”云动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份退伍军人转业证。
“好,我这有,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通。”
说着她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