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把夫妻关系做过这样的定论:打啥底是啥底。
东北人一听就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估计南方人对这句乡土气息浓郁的地方话,要费一番心思琢磨。
简单地说:夫妻从搞对象那天起,不管对方条件如何,只要认可了对方,就要开展一系列的心理战。
矫情也好,本性的流露也罢,必须出现一方能够包容另一方个性的前提下,展示谈情说爱的诚意,从而奠定感情基础,也形成一种相处关系的默契。
刘冬梅追求铁民,凡事都以铁民为中心,而在个性发挥领域,绝对是爱谁谁。
她看到铁民和赵淼并肩坐在那里,便有了她带着裤衩子去宣示主权,包括铁民要拿拐杖打她,她也毫不畏惧。
因此形成了一个默契,我可以啥事都听你的,但原则问题我分毫不让。
所谓的原则问题,就是刘冬梅绝不允许任何女人,以任何一种方式,拉近与铁民的关系,她要誓死捍卫主权。
铁民怕刘冬梅再去胡闹,以从未有过的愤怒,要打消刘冬梅的胡思乱想。
刘冬梅微微一笑,她既不与铁民争吵,也不流露出半点委屈神色,心里一句话:这事你管不着我。
刘冬梅把孩子送到铁民的怀里,她收拾好餐具,烧好洗脸水,侍候铁民洗脸泡脚。
“冬梅,我这个厂长当的很难,你就别再添乱了。”铁民抱着孩子,脚泡在水盆里,哀求刘冬梅说:“就凭你的能力,支撑一个熟食摊不成问题,何必去综合厂给我添乱呐。”
刘冬梅嬉笑着给铁民洗完脚,又把铁民的袜子扔进盆里,端到外屋洗袜子,所做的一切,让铁民看了心里暖暖的。
铁民从记事那天起,就没看见妈给爹洗过脚,跟单位的同事闲聊时,也没听谁说过,在家媳妇给洗脚。
他从刘冬梅住进周家不久,便享受到了这种待遇。
铁民不止一次比较过,假如他跟王丽成为夫妻,王丽能像刘冬梅这样侍候他吗,回答是:不可能。
就凭这一点,铁民对刘冬梅就心满意足,捎带还有感激的成份在里面。
铁民装出的愤怒,料定刘冬梅能跟他针尖对麦芒,导致他们夫妻大吵一场,最后,刘冬梅看在铁民坚持的份上,打消去综合厂上班的念头。
举手不打笑脸人。
刘冬梅只是一计微笑,就成功地破解了铁民的愤怒。又拿暖心的洗脚,让铁民心里热浪滚滚。
当晚,铁民把刘冬梅搂进怀里,极尽温存。每当这时,刘冬梅的乖巧与顺从,都会让铁民心潮澎湃,久久欲罢不能。
一曲终了。
铁民喘息着再次哀求刘冬梅,别再打去综合厂上班的主意了。
刘冬梅伏在铁民的怀里,亲吻,爱抚,把铁民挑拨的再次兴奋起来,就是没听到刘冬梅的承诺。
如今的铁民,虽然还是工人编制,每周都要参加站长例会,跟冯国璋等车站中层干部平起平坐。
他这次汇报一个新的立项,要成立球团厂。一则能够接纳更多的子弟入场,再则为综合厂的可持续发展做充足准备。
“这个项目好。”董振生率先表明态度。
铁民在开例会前,已经向他作了汇报,他非常满意,并着重叮嘱冯国璋说:“综合厂这边有什么具体困难,你得多多帮忙。”
“没问题。”冯国璋对董振生言听计从。
得到了站例会的准许,又有冯国璋的表态,铁民信心十足,回到综合厂,他把消息转告给赵淼说:“新的立项,例会通过了。”
“刚才刘冬梅来找我了。”赵淼虽然笑在脸上,还是难以开释那尴尬的表情。
“她……她还真来了!”铁民愤怒了,他一抖手,转身就要出去。
“你站住。”赵淼恢复常态说:“她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既然咱们要解决职工子弟的就业问题,就不能忽视了,像刘冬梅这样农村户口的人。”
这是一个现实问题。
车站不乏有几位家在农村的职工,因为他们子女是农村户口,只能待在家里以种地为生,赵淼说:“这很不公平。”
“刘冬梅又跟你胡说啥了。”铁民急的额头渗出汗珠说:“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这次我算真正领教了刘冬梅的本事。”赵淼笑着说:“难怪她能把你追到手,果然有两把刷子。”
看来赵淼不想把刘冬梅说过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给铁民了。
铁民坐下来,琢磨着怎样才能撬开赵淼的嘴,让他领教一下,刘冬梅又有啥过硬的本能了。
“正好咱们要成立球团厂,不差几个农村户口的人。”赵淼说的轻松,铁民听了一阵阵紧张说:“话虽这么说,刘冬梅毕竟是我老婆。咱们开这个先例,难免会让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