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宋时明月 > 第1015章 画满雪花的房间(中)

第1015章 画满雪花的房间(中)

    第1015章画满雪花的房间

    现在,“捡尽寒枝不肯栖”的苏轼“寂寞”地睡着,房里家具简陋、一屋子女人、孩子还不大,显然不是留客的时间、留客的地点,学生们放好了货物,赵兴只好怏怏返回黄州城里。

    第二天,程夏带着同学来行晨礼,看到赵兴还在发呆,程夏做了个揖:“老师,我们今天是先去府衙还是先去学士雪堂,亦或者在家中读书?”

    “府衙?……等下午吧,徐知州约我们的事适合在下午办,学士哪里……且等我们上街回来。走,先去搞清楚粉笔、灰石在那儿”,赵兴眼睛一眨,做了决定。

    黄州这时还是个简陋的小县城,市面不大,赵兴连续问了几家商铺,都没人知道他所说的那个“白色的灰面”到底是什么。但既然苏东坡能在这里找到石灰,那市面上一定有卖的。赵兴不肯罢休地继续在街上游荡,边走边思考。

    石灰不是绘画颜料,它也不可能是绘画颜料,现在,所有书画铺都已逛遍,赵兴又沿着铺面挨个寻找,无论对方卖的什么货物,他都进去问一问……终于,在一家布店,赵兴获得了一个含糊的信息。

    “客人问的是‘白色灰粉’吗?小店中白色灰粉有两种,一种是用来呕麻的,一种是用来漂丝的,客人需要哪种?”布店中的老朝奉反问赵兴。

    白色灰粉,竟然有两种?

    “两种我都要,每样来二斤”,赵兴毫不犹豫的回答。

    老供奉很诧异的看了看赵兴,似乎想说什么,但他马上抑制住冲动,二话不说,吩咐伙计满足了客人的要求——4斤灰粉,总共一文钱,老朝奉还送给赵兴两个布袋。

    急不可耐的赵兴没理会店伙计的白眼,他拎着布袋返回住处,立即关上门检查这两个“白色灰粉”。这东西并不复杂,现代生活中常见,经过简单鉴定,他确认:其中一种是碱面,另一种是石灰。

    也就是说宋朝人拿碱面漂白生丝;用石灰反复浸煮,漂白生麻。两斤石灰能沤多少麻?难怪老朝奉欲言又止——这么少的分量,大概是店中最小的生意。

    这两种都是碱。宋朝人居然知道这两种碱的性质不同,并分别用于不同的产业上,不禁让赵兴钦佩不止。

    更令人钦佩的是苏东坡,此人实在是个思维很跳跃的人,他竟然能用漂白麻的药物当作颜料在墙壁上画满白的雪花,这份超常的跳跃性思维,令人惊叹不止。

    别人不知道,赵兴可是知道两种碱的用处多么巨大。尤其是碱面,有了它就有了近代工业。

    看着桌面上摊的白色粉末,赵兴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他闭目沉思,心绪繁紊。

    其实他并不知道,“中国第一石灰窑”就在黄州附近,它的开窑时间正好是北宋初年,而碱面的应用使得宋朝的丝织业达到了中华文明的顶峰,这时候,宋朝向外输出的丝绸,漂洋过海运到了欧洲,欧洲人买到后,就跟现代人买到宾利车一样骄傲。而这种土法漂白的丝绸,到了一千年之后,依旧颜色鲜艳。

    思考中,时光过得很快。一会儿,日近午后。程夏轻轻地叩响了房门,低声提醒:“老师,用餐吧。我们还要去府衙。”

    赵兴的思维打断了。

    依照约定,赵兴先去了徐知州府上,在徐知州的“关怀”下提前做了几张卷子……其实,赵兴心里明白,这几张试卷或许就是——不,必定是今年的取解试试题。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赵兴敷衍地应付完试卷,给徐知州留下足够的美酒,又在府衙现场办齐了程家坳入籍、入行手续,立刻领着学生跑向江边那栋“雪屋”。

    今天,雪屋里来的客人不止一拨……据说苏东坡平常高朋满座,谪居常州时却门庭冷落,但今天情况不对,似乎还有人给他这名罪官送礼。

    苏迈见到赵兴,沉稳的打了个招呼,便不管他有没有跟上,只埋头往院里走。这时,几名厢丁还在往院里搬东西——四个大竹筐,似乎很沉,两名厢丁抬得很吃力。赵兴在院门略停,立刻毫不见外的一手拎起一筐往里走,边走边惊叹:“好沉,一筐怕有50公斤吧。”

    公斤,不是这个时代的词。但这时大家都忙着,没人注意。

    雪屋里很静,苏东坡正在写诗,一名师爷打扮的人正站在旁边,似乎在等苏东坡回信。王夫人今天倒是打扮的很齐整,她也站在桌边,很自然地向赵兴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低下头,继续恬静的磨墨。

    苏东坡写诗的时候,神情是专注的,他没注意赵兴的进来,赵兴没敢惊动他,自己不见外地慢慢蹭到桌边,侧脸看这位大文豪写诗。

    苏东坡写的字丰腴跌宕,在用墨上独具心得。虽甚用意,却又天真烂漫,不露痕迹。也许正因为他写的字抛弃了以往的所有规法,别出心裁,所以后人才把他喻为“北宋四大书法家之首”。

    他写的什么——“冷官门户日萧条,
新书推荐: 权力巅峰:从借调省委大院开始 开局亿万年修为,我开挂怎么了? 重生后虐哭疯批王爷 画风清奇小师妹修仙界争着宠 书院朝夕事 离婚后我嫁给了他兄弟 草仙飞天,荧惑星上当大佬 秦的国 别惹他,这货又坏又缺德! 是阿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