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司小姐

    要塞之都,符拉迪沃兰达。

    夜幕织上天空,钟塔被敲响,宵禁开始了。

    圣玛丽诺街23号,亚伯拉罕家,这栋二层洋房的主人匆匆闭合房门并将其上锁,他抬手压低了宽黑丝稠礼帽边沿,左手持怀表以碧眼查看后收入上衣口袋。

    对于一名符拉迪沃兰达的居民来说,这个时间点选择外出无疑等同于与新律法做抗争,治安官们会请他到局子里坐坐,直到翌日黎明被亲人或好友保释。

    亚伯拉罕依旧继续着自己的行为,他曾有相似的经历,作为“惯犯”,一条安全的路径是成功的决窍。

    10点14分,亚伯拉罕穿过两条街巷,踩着不算平整的石子街面,到达此行目的地——成功者酒吧,里边都是些职场失意的上班族,又或是乞讨到钱财肆意享乐的地痞、懒汉。

    灯火被熄灭了,仅有腰部高的活板型门扉被他推开,发出低哑且不喜人地低叫,响在耳边也愈发使这位来客紧绷起神经。

    “亚伯拉罕先生,请在这等待些时间,期间不要离开,直到明日的晨曦洒满大地。”调酒师小姐站于吧台后,身子与面容皆隐入黑暗,亚伯拉罕走到吧台前,拉过圆盘凳坐下,压低着嗓音说道:“麻烦一杯雪莉酒,我不在乎它的品质,前提是你能在这种昏暗地环境下完成它。”

    “乐意效劳,看在你我同事的份上。”她轻笑着,声音像于阴影中作响的风铃,显出清脆。

    亚伯拉罕趁着空档确认酒吧中醉鬼们均已熟睡,他们能趴在不算洁净地木桌上,比那些被从公园长椅上赶走的流浪者们来说,要好得太多,最起码的,这是在室内。

    “这是第几次清剿了,有同区的同事们死亡吗?”亚伯拉罕坐回吧台前端过酒杯,没再握住风衣内侧衣兜中的手枪,调酒师小姐的身体轮廓明显滞涩了一下,亚伯拉罕微眯双眼不出意料的听闻了坏消息。

    “约翰,查理斯殉职...以及...乔治长官。”空间陷入死寂,亚伯拉罕按了下太阳穴,沉声回应这并不令人愉快地消息,“愿他们的荣光与祖国同在。”

    又过一会亚伯拉罕指了下二层问道:“我们换新上司了吗?”

    “是的,是名女性,比乔治长官严肃冷硬得多。”调酒师小姐进了里间没再出来。

    11点45分,有同事到了,是他认识的家伙。

    “嘿!老兄,我活下来了。”这是个跳脱地男声,对于他的存活亚伯拉罕感到慰藉,便没像往日那样挖苦拆台,里间的木板门被推开,调酒师小姐走出来,对着同事重复类似地话,“科塞科特先生请在这待到明早。”她调转过身子开始调配又一杯雪莉酒,一边又道:“那么现在亚伯拉罕先生,请到楼上去见我们的新上司,还是原来乔治长官的办公室。”

    “新上司?乔治呢?”科塞科特没搞清楚状况,亚伯拉罕没给他做解答,将声音抛在脑后走上前往二层的木制阶梯。

    靠左手边往里走第三间,亚伯拉罕敲响了房门,内里传来一个无起伏显出冷漠的女声,“进来。”

    亚伯拉罕拧动把手走进去,不忘将门带上,这里点燃了煤油灯显出昏黄的光影,投射在书架以及办公桌上,比起外边的漆黑好了许多。

    那位新上司坐于老板椅上,她坐得端正,没有前任上司那样随意,她看样子很年轻,有着精致小巧地五官、栗色短发,以及一双深蓝里外层次分明的眼睛,美中不足的她并不高,仅依凭着本人独有的压迫气场才让人忽略这份缺陷。

    新上司小姐用肘关节撑着桌面,双手交叠于下颔,由于身高问题,头部微抬着直视男人,面部表情瘫痪着并吐出了他的全名,“亚伯拉罕·海螺。”这使那位金发碧眼、五官立体、鼻梁高挺地年轻人略一低下头,将帽沿抬高,完成左拳击右胸道:“愿荣光与你我同在。”这特异地礼仪独属于这份行业,对于潜于敌阵仅在暴露后脱帽的他们来说,抬高帽沿展露自己的面孔是表达尊重的方式,这一礼节只在同行念出自己真名时进行,又或对一位同行表达认可。

    新上司小姐并未回礼,她没改变姿势,声音依旧无起伏问着:“10月12日直到10月15日这几天,你参与或完成了哪些行动。”

    “交接并传递圣玛丽诺大教堂内同事搜集的情报,协助皇后区同事科塞科特调查几名下院议员,见证者为格朗尼先生与兰尔德先生,最后是接收新晋同事们的名录,我负责传递给康利威先生,见证者为乔恩先生与弗兰克先生。”话落,室内的空气骤降,无端地颤栗爬上脊背,新上司小姐垂着眸,海螺能见得些微中,她的眼仿佛染了霜般越发冰蓝。

    从业多年的海螺知道这疾走的是杀意,能爆发这样令人瞬间感到危机的气势,这位新上司小姐的来头估计要比那个斯文地乔治先生狠得多,换句话说她杀过人,且数量可能是个可怕的数字,他也大概知晓了本次清剿的原因,名单被截取,加上对新人们拷问所得的,更致命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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