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新历37年。
神都安定街。
小二,上茶!
只见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疲倦的呼喊声,一老一小缓缓踱步而来!年龄小的看起来稍显青涩,用力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宽大的袖袍潦草的擦了擦凳子,扶着一旁年迈的老人落座,嘴里不经抱怨着:“爹!这年头在皇城根儿底下,活也这般难做!搬了一个晌午的稻谷,那王大官人才给这仨瓜俩枣的,连咱家勉强糊口都难,堂堂一个做官的老爷,为何如此吝啬?”“闭嘴,逆子,在这个地界,谁敢说王家人的不是!如若传了出去,你我可是要被杀头的!”,老人厉声呵斥着。
年轻人明显不服气,面色愠怒,便反驳到:“咋!他敢做还不兴我说两句?”老人深深叹口气:“三儿,你若还是这般性子冲动,待我日后去了,你定会吃亏的!”年轻人见自家老爹如此胆小,心里气不过,冲屋内在倒水的小二喊道:“你聋了吗!我说上茶!”
哎哎!
“对不住客官,水刚烧开,耽搁了!”
年轻人撇了小二一眼,开口道:
“墨迹就是墨迹,找如此多的接口作甚”说罢便用力推了店小二一把,年轻人撇了小二一眼,开口道:店小二瘦骨嶙峋的身板,哪儿能经住着八尺大汉的奋力一推。店小二倒在地上,双手抱着磕在碎石的腿,骂道:“你这糙汉子为何这般不讲礼!”,见店小二还敢还嘴叫骂,年轻人抬脚便踹,当脚快落在小儿身上时,从屋内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小伙子,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若你在闹事,我这生意该如何做下去!”“你是何人,凭什么说我没本事!”,年轻人不服气道。“老朽不才,在下姓慕容单名一个恪字,是这家茶楼的话事人,如今我大魏男儿大都奔赴前线,保家卫国,谁像你这般在我这里撒泼打滚,这不是没本事还是什么,还是说你就拿着当本事?”老人说到。“你。。。。”,很明显年轻人被这位跟自己老爹一般大的老人顶的哑口无言,拉起一旁忙赔不是的老爹说到:“这茶不喝也罢,真晦气!”。
小二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对老板说到:“掌柜的,现在着年轻人可真不讲道理!”慕容恪笑道:“咋,你不也是年轻人,年轻人怎么会不年轻气盛呢,大魏朝建立30余年,不正是靠当年那一批年轻气盛的人推翻了旧朝吗”随后慕容恪不在理会小二,自顾自的走进二楼书房。书房装修的简朴却不失典雅,屋子内飘荡着一屡乌沉香气,慕容恪走到桌前,拉开抽屉,抽屉内放着一支精美的匣子。缓缓打开匣子,匣子里有一块珠圆盈润的玉佩。慕容恪拿起玉佩,眉头紧皱,喃喃道:“大魏新朝的建立年代虽然不长,未达鼎盛,百废待兴,可在百姓眼中不知比那个草菅人命,惨无人道的旧朝好了上万倍,但是!如今坐在新朝头把交椅上的那个人,还是当初的那个人吗?他的那颗心,怕是早就黑透了!老友啊老友,希望我这把老骨头在临死前还能完成你当年对我的嘱托吧”
而后,收起玉佩,走到窗边,双手搭在窗沿上,看着夕阳的余晖撒满京城街道,像是在宣示大魏朝的崛起,可说崛起又谈何容易,南方的大梁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反扑大魏,侵占大魏的国土,北方的妖族也时不时的咬上一口,边疆危矣!
慕容恪喊来店小二问道:“三儿,你跟我几年了”店小二想了想答道:“自打我八岁父母双亡,要不是东家赏口饭吃,小的怕是早已暴尸街头了,算一算,过了这个辛丑,整整十年之久。”你走吧,慕容恪说到。三儿的身躯颤抖,默不作声的朝身后走去,走到门口时,转身朝着慕容恪跪了下来,对着侍奉十年的东家磕了个头,含着泪喊道“张绍涵,定不辱使命!”
望着张三离去的背影,慕容恪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自己虽然一生无子,但拿三儿一直当亲生儿子般看待!无奈的朝着张三离去的方向挥挥手说道:“晨儿,一定要活着,三儿,你也是......”
南方,黑乌江如虬龙般盘绕,气势磅礴。一轮圆月高高挂起,月光倾泻于黑乌江面及黑乌江两岸,月光能够倾洒到的地方,正是魏梁边境,往南方十余里地,魏梁两国军士的尸首横七竖八的躺着,战场上此时寂静无比,除了深林里老鸦的哀叫外,再无其他声音。
在靠近魏梁战场的北方边境线上,耸立着一座残破的碉楼。
“晨哥,今天的月亮好圆啊,算算日子,该过中秋了吧,好想念阿娘做的鲜肉饼啊”
“晨哥,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家乡吗”
“晨哥,援军什么时候到啊,这该死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晨哥......”
陆思辰看着不断问问题的陆梓鸣,心中苦涩,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异父异母的弟弟,默不作声,独自陷入回忆。在自己的记忆中,不到三岁时,被一个中年大叔用马车拉到陆家村,带自己来到一户不算富裕带尚且能自给自足的农户家里,只是记得大叔对这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