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请兵的人已经去了运河之上?”
“是,属下探知此事后,立即赶来禀报了。”
“好。”王金石来回踱步,思考一下,说道:“走,随我去运河上。”
洪泽湖东边的大运河上,船只一艘连着一艘,南北都望不到头。船上都是北伐的军士,他们刚刚接到军令,短暂停船修整。
大军主帅徐达正坐在中军大船里,听着属下汇报,只见一名将军顶盔掼甲,立于案前右手边。
“凤阳巡抚派使者向我们求援,他们说泗州的军粮都被堵在路上,不能送到,乱民围了城,言说只需借三千精兵,即可一举荡平。届时他们再将军粮送到军中。”
徐达听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文书。“让先锋蓝玉的骑兵出发,大军一日也不能耽搁。告诉泗州府,军粮明日必须送来,我们只等一天。”
“是!”将军遵令而出。
“周德兴!”
“徐帅!”将军刚出门就又被叫了回来。
“都是咱们家乡父老,你带三千人去把粮食拉回来,不得动武。”
“放心吧!徐帅,小事一桩,凤阳府这片俺老周还是能说上话的。”说完周德兴便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走后,徐达又拿起地图,摊开于桌案上,慢慢的看了起来,不时用手在上面滑过一小段。
“报!”
“进来!”
门口进来一个小校,禀报道:“大帅,营外来了一个青年人,自称是锦衣卫镇抚司的,有重要军情禀报。”
“嗯?”徐达抬起头,看了小校一眼,“让他进来。”
这锦衣卫,镇抚司,一般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时皇帝今年新成立的一个机构,暗中监察一切。
等了一段时间,王金石被带进徐达的帅仓,“下官参见魏国公!”
徐达一见是个少年,慢慢道:“起来吧!你有何军情要报?”
王金石初见名将徐达,偷看了他一眼,答道:“下官在泗州城中发现了北元的奸细,应当已经得到我大军北伐的情报了。”
徐达身材魁梧,面容沉稳,听到这个消息,捋了捋胡须。
“好!我知道了,此消息非常重要,我要上奏为你请功。你还有没有别的事了?”
“多谢国公!还有一事,我听说凤阳府来请国公出兵帮助平乱。”
“嗯!确有其事。”
“国公爷!据下官所知,他们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出来。”
王金石这话一说,徐达便明白了,“放心吧!我已经交代,让他们不得对百姓动武,只需运回军粮即可。”
说完,徐达看王金石,发现他有些焦急,又笑着道:“我再下一道军令,让他们拿到粮食,速回军营,不得参与地方事务。”
“多谢国公爷!”王金石十分兴奋,没想到徐达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徐达又说道:“都是我的家乡父老,我怎么会对他们用兵呢。你回去时,要把那些暗中使阴谋的,都给查出来。”
王金石一抱拳:“是!”
“快去吧。”
王金石下船离开了军营,二人又快马往回赶路。
泗州城中,人们四处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泗州衙门外,一群人围堵在衙门口。
“到底是怎么弄的?”
“我们这么多人,要了这么久,说的好听!结果呢?现在就要毁尸灭迹了,还遮遮掩掩,要给我们个明白说法!”
“对!给个说法!”
愤怒的百姓围在衙门外,叫嚣着,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衙门口的衙役们倒是如临大敌,持刀动杖,戒备森严。仿佛他们才是手无寸铁,弱势的一方,被本是弱势方的百姓,吓得瑟瑟发抖。
铁匠看明白了情况,从街口退了出来,回到了老街,纹龙所在的院子。
此时只有纹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放着那把墨屠宝刀。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睛。
“啥情况了?”
铁匠坐下道:“有些人去衙门问了,要说法呢。”
纹龙眉头微动,“再看看,再看看到底是动没动?火没火?”
不一会儿,梁知回来了,将外面的情况说了:“他们都在问呢!现在就是等消息,就看火没火。”
纹龙依旧说等,安坐不动。又过了一会儿,回来了一个女子,梁知叫道:“大师姐。”
大师姐道:“霸王城当地出来的几个人,说是今天下午火化,如果要去阻止,现在还来得及。”
纹龙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坐着等待。
又过了一会儿,飞鸢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