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十四年,赵王叛变,勾结北漠起兵天越,帝章率兵亲征
元历十七年,帝章崩,临终托孤于贤王宫忌与昌平侯脩(xiu第一声)
元历十八年,贤王领兵与北漠大战,虽胜但身负重伤,三日后不治身亡
元历十九年,北漠投降,昌平侯遭奸人陷害,危在旦夕,死前代天子颁旨:世子宫铭掌摄政王一职,侯府侯嫮(hu第四声)监国,封太师,以拥新帝
贞丰一年……
今年的雪着实有些大了,纷纷扬扬的落满了整片天空,厚厚的铺满了青石地板,似要将战争带来的鲜血与污垢埋葬,只剩下表面的圣洁。
远远的,能看到一个青衣女子撑伞缓缓而来,在白雪上走过,留下一串脚印。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却眉目清冷,冻的有些苍白的唇静静抿着,端的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她不紧不慢的走着,看似没有目的地,可脚步不停,目光坚定。
过了许久,才走到一间宫殿门口。殿外的侍卫一见连忙行礼:“太师。”这名青衣女子便是侯府侯嫮,前昌平侯之女,如今的一品太师。她微微颔首,脚下步子却不曾有半分停滞,径直进了殿门。
殿内有些苍凉,看着实在不像是一国之君住的地方,幸好庭院有一株红梅树,红梅正是开的最好的时候,如此一来,到也有几分情趣。
轻轻推开门,屋内没有点灯,帐帘也将屋外的阳光挡的严严实实,房间很是昏暗,若非侯嫮视力优于常人,怕是看不见那躲在角落里的小小的一团人儿。她慢慢走了过去,在离小人儿一步时,蹲了下去,伸出左手轻轻的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小人儿:“陛下,微臣来晚了。”
小人儿微微颤抖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的头埋的更深,无声抗拒着一切。
侯嫮见状,手下的动作更轻:“陛下,臣名侯嫮,为陛下而来。”
小人儿慢慢把头抬起来,他有一双极耀眼的眸子,像盛了满天的繁星,只是被一层水雾掩盖,平白多了几分朦胧。
“陛下,臣是昌平侯之女,为陛下而来。”侯嫮清清浅浅的说道,右手掏出一条白色锦帕,细细的擦拭着小人儿脸上的泪。
小人儿止住了抽噎,大眼睛眨巴眨吧:“我叫姬辛,是天越的皇帝。”
侯嫮一愣,微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应当自称朕。”说着,将小人儿扶了起来。
姬辛似有些不好意思,眨了眨眼睛:“那,我,朕叫姬辛,是天越的皇帝。”话音刚落,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宜。“我,我饿了。”
“是臣的错,竟让陛下挨了饿。”侯嫮也不笑,扭头唤了小太监去传膳,回过头又严肃起来,“可别忘了,当自称朕才对。”
“我,朕记得了。”姬辛点点头,小手抓住侯嫮的衣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侯嫮低头静静地看着他,她的陛下,今年只有八岁,却要担起一整个国家的责任,注定,是要一路坎坷。可她似乎忘了,她今年也不过十三,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多时,小太监便领了一群宫女进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吃食。
“陛下,用膳吧。”侯嫮拉着姬辛让他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则立在一旁,“陛下有什么想吃的,可以让宫女给你布菜。”
姬辛点点头,看了看这满屋子的人,皱了皱眉,略一思索:“你们出去。”话明显是对着太监宫女说的。
主子不待见,太监宫女们得了指示便退了出去。这时,姬辛才抬头看着侯嫮:“你能陪我一起吃吗?”
侯嫮愣怔了片刻,有些反应不过来,便听到低低的声音传来:“我不想一个人吃饭,我想父皇母后了……”
侯嫮的心猛的一抽,垂下了眼帘,低声应道:“好。”
“真的?”姬辛的双眼一下子亮起来,拍了拍身边的座位,“你坐这里!”
侯嫮顺着姬辛的意思坐了下来,却不动筷子,只是看着姬辛吃。
姬辛一口菜进了嘴,才发现侯嫮只是端坐着,不免有些气恼:“你吃呀!”
侯嫮看着姬辛,依旧没有半分动筷子的意思,淡淡的说道:“陛下,食不言。”
姬辛有些惊讶,虽说他向来随和,可除了父皇母后也没有人敢忤逆他。毕竟是皇家的孩子,如今还做了天子,骨子里的傲气是生来就有的,可还没等他发怒,侯嫮清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臣如今忝列朝中,任太师一职,便会担起应做的事,教导陛下诗书礼乐,安天越百姓和乐。陛下贵为九五至尊,臣受命坐下已是大不敬,何况与陛下同食。”侯嫮从椅子站起,行了一个跪拜礼,“先帝早前仙逝,无法给陛下过多助力,臣父授命于臣,臣自当以此为己任,陛下如今尚且年幼,还可教导,望陛下不要辜负先帝的苦心。”
说实话,这个时候姬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