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百斤啊。”张軏连忙道。
汉王朱高煦在旁趁此道:“大胆,你们死到临头,竟还敢欺君罔上?这么大的威力,没有大量的火药,如何有此效果?父皇马上得天下,驰骋天下,难道用了多少火药也不知道?”
张軏战战兢兢地道:“真没有这么多,就几斤而已。”
猛的,张軏想起了什么,眼睛看向丘松。
却见丘松还抱着一个包裹。
当时,张安世给的可是两个火药包。
炸了一个。
丘松的身上还挂着一个。
张軏手指着丘松:“你看,这儿还有一个,就是这个………”
众人看去。
其实丘松进来的时候,大家都有些奇怪,因为这家伙一直抱着一样东西,好像一床小棉被一样。
当然……大家并没有太关注,即便是捉拿他的禁卫,也急着入宫复命,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棉包袱。
朱棣狐疑地看着那玩意:“这是什么?”
“这是火药呀,郭得甘那儿来的!”
此言一出,殿内的宦官顿时两股战战,火……还她娘的药?
押解三人的禁卫,也顿时色变,一个个作势要将丘松扑倒。
丘松这时淡定地道:“很厉害,你们不要过来!”
朱棣和朱高煦对视一眼。
丘福也渐渐的恢复了神智。
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他是很清楚的,丘松不是那种胡闹的人,一定是被人蒙蔽了。
丘福冷冷道:“这是火药?就这么一点点火药?呵……”
他冷笑,毕竟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对于火器耳熟能详,怎么会信这样的鬼话。
“陛下,我们绝不敢欺瞒,您若是不信,自己试试便知道。”
“父皇,不要再听他们的鬼话了……”朱高煦看着地上的梁文,心里只有怒火中烧。
朱棣却是沉着脸,他表情格外的凝重。
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这么一点火药?
可是……张軏等人提到了郭得甘的时候,还是让朱棣心思一动。
况且这火药的事,不搞清楚,实在令人寝食难安。
于是朱棣道:“来人,将这火药给朕在殿外点了,朕要看看,这些人是不是死到临头,还要欺瞒朕!”
有宦官应了,碎步至丘松面前,将这丘松抱着的火药包几乎是抢了来,随即和几个禁卫出殿。
倒是张軏磕磕巴巴地道:“陛下,让他们离远一些点,别令你……”
“住口。”朱棣恶狠狠地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朕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入你……”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决心还是用文明用语,便继续咆哮道:“朕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你们当朕是鼠辈。”
“哼!”他冷哼一声,心里又不由得越想越气。
怎么他身边的子弟,都是这样的货色。
这些狗东西,若是皇考还在的时候,只怕早就一个个抓去剥皮充草了。
或许就是因为朕过于纵容,所以他们才有如此大的胆子。
“父皇……”此时,汉王朱高煦道:“父皇这一次,可不能轻饶他们。”
说着,朱高煦瞥了一眼丘福。
他和丘福是好兄弟。
可他万万没想到,丘福的儿子居然……
这背后到底是什么隐情?
丘福见汉王朱高煦投来的复杂目光,心里只是发苦,他想解释,想说清楚。
可是这时候……他一时半会说不清楚,而且也不方便说。
朱棣听了朱高煦的话,却是不言。
此事很严重,断然不可这样就算了。
只是……
轰隆……
猛的一下,殿外火光冲天。
好像一下子……似乎无形之中,有什么冲击波一下子袭来。
那无形的力量,顷刻之间,便教文楼屋脊上的琉璃瓦哗啦啦的掉下来。
宛如天崩地裂一般,那一声惊雷,让人心悸。
似有一股热浪在朱棣面前刮过。
门窗哐哐哐的发出剧烈的颤声。
一刹那之间的光之后,随即那光迅速熄灭。
随之而来的,便是外头传出了宦官们哭爹喊娘的声音:“不得了,不得了,李公公被炸飞啦。”
“飞到树上去啦。”
“快,快救火,救火啊……”
朱棣:“……”
殿中几乎所有人,腿都软了,不说别人,哪怕是丘福竟也没站稳,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