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再见了,老伙计。”
陈野不舍的看了眼橱柜中央孤零零摆着的红色拳击手套,随后他轻轻合上了两边的柜门。
四顾打量一番,确认没有东西落下,他拎上行李包,拖着两年积累的满是伤疤的身体离开了拳击俱乐部。
他赚够了钱,他想在最后的两年好好的陪妹妹享受生活,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
作为圈子里小有名气的“拼命三郎”,陈野仅用了两年时间却足足打了近两百场地下擂台赛,最终才攒够了八百万。
八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好够他在b市三环外全款买一套房,买给妹妹的房子。
当然,平均三天打一场比赛,这对人身体造成的负荷是巨大的。
正常的职业拳手半个月打一场比赛已经了不得了,往往他们打完比赛都会科学的调养肌肉筋脉,再及时辅以药物医疗,这样尚且能减轻比赛给身体带来的肌体损伤,但像陈野这样不要命的疯狂打拳,别说治疗,就是耶稣来了看到陈野的身体也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不过这些对自己根本不重要,陈野甩甩头抛开了这些无聊的想法,大步走到俱乐部门前的露天停车场。
他把硕大的行李包背到背上,似乎是碰着后背的伤口了,“嘶”一声,他咧了咧嘴,又毫不在乎的继续背好包,跨上摩托,风一样的穿梭在马路上。
……
“喂,哥,你回来了吗?”
“路上呐,二十分钟保证到家!”
“那你路上慢点骑喔,今天年三十,我包了芹菜猪肉馅的饺子等你回来一起吃。”电话中女孩的声音充满期待。
“好嘞,看来今晚有口福喽。”
“咳咳……对了小姗,过完年哥带你去买房子去,你不是一直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吗,这个愿望咱们马上就要实现啦,怎么样,开心吗?”
“真的嘛?”
“嘿,哥啥时候骗过你。”
“啊!!我哥最棒啦!”
“哈哈哈,那是必须的。”
“先不跟你说了,我去下饺子啦,挂了喔,拜拜。”
“嗯嗯,拜拜。”
陈野微笑着挂断电话,把手机塞进摩托车头部专有的储物格里。
虽然只剩两年时间了,但自己有个这么懂事又聪慧的妹妹,陈野觉得他不枉来这世界上走一遭。
以妹妹每学期年纪第一优秀的成绩,考上华清大学肯定没有问题,只不过有点可惜的是看不到妹妹以后穿婚纱嫁人的样子了。
想到这,陈野没由来一阵伤感。
似乎是为了衬托陈野此刻的心情。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漫天的雪花,并且越下越大,渐迷人眼。
“滴滴!”
“滴!!!!!!”
蓦的,前方十字路口一辆红色渣土车横冲而来,伴随着它的还有刺耳的鸣笛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
看着前方突然出现的渣土车,陈野拼了命地勒刹车。
可让他惊魂动魄的是,他的摩托竟没有一丝减速的迹象。
“草,车被动过!”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骂,陈野连人带车便“砰”一声狠狠地撞在渣土车上。
随后,陈野整个人像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直在地面上翻滚了十余米才停下。
之后的数分钟里,他睁大着双眼一动不动,甚至后来警笛声靠近,他仍旧毫无反应,宛如一摊死肉。
很明显,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原来,冬天的雪花是这么美∽
这是陈野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可惜,没人会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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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鲁国都柏林市。
……
四处窜进身体的寒流把陈野硬生生冻醒,他半坐起身,搓着耳朵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只是上下的两个眼皮好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一时间无法睁开。
真是关二爷保佑,居然没死,但是谁会在我的车上动手脚?老王?老张?还是小李?
呵,不管是谁,这笔账年后一定要算个清楚。
对了,现在得先给小姗回个电话,耽搁了那么久,她肯定急死了,嗐,回去少不了挨一顿骂。
想到妹妹陈姗,陈野急忙揉搓自己的眼睛,他要先找到手机。
揉了足足有一分钟,陈野才成功睁开双眼,随即,大片光亮透进了他的视野。
不对劲,这是哪儿。
我怎么会在一辆货车上?还是一辆靠蒸汽驱动的货车?
随着货车的一阵剧烈颠簸,陈野整个人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