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做了个梦。
“杨培敏那里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
“说什么,我都已经考上了,还怕她爹不放人?杨培敏虽然性子娇纵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起码人长得还可以,要是她还有意,我也不介意跟她处处。”
“徐民你不会是想把家里的婚给退了吧?”
“退什么,杨培敏这样不自重,也别怪人把她轻看了。”
然后她就变成了个叫杨培敏的女孩子,在窗外听到里头的对话,气得浑身发抖,几度想要冲进去把那个负心汉给撕了,但想到这样自己也讨不了好,女孩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暗暗地在心里发着狠,她要想个办法让这个玩弄她感情的徐民身败名裂!
打定了主意她再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就离开。
然后换了个场景。
杨培敏在心不在焉之下失足跌进了河里……
陶陶醒了过来。
一时间还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梦外,因为她现在躺在炕上,在一间有些昏暗的土坯房里。
门口布帘被人掀了上去,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敏敏你醒了!”话说完人已来到了炕前,妇女眼里满满都是欣喜,她伸手附到她额头上,“总算是退烧了,这次可吓死娘了,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陶陶能感觉到她满是厚茧的手贴在皮肤上的温热和粗糙,这明显不是梦里能感知的,她心里不可抑制地骇然起来,砰砰地直跳。
“你……”还有她身上的穿着明显是七八十年代农村妇女的模样……
张名花看着女儿这个直愣愣的神情,眼里更是心疼,她柔声问,“饿了吧,医生说你只要退烧了就会醒过来娘给你做了红糖米汤,正温着呢,拿进来就能吃了。”
她这边跟陶陶说完,那边就向屋外扬声喊道:“英子你姐醒了,把吃的拿进来!”
这会儿的陶陶被她的叫声震得回了回神,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眼下的身体疲乏无力,脑袋晕晕沉沉,而肚子更是饿得不行的样子,听到有吃的,肚子自然反应般打起鼓来,还有渴……
她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唇,“我想喝水……”
“好好,咱们先喝点水再喝红糖米汤,不过不能喝多了,留着肚子喝糖水。”张名花急忙起身,到床头桌子上拿了个印有囍字牡丹花的塘瓷杯倒了水,小心地扶着她起来。
陶陶往那个有时代特色的杯子看了两眼,然后自己挣扎着坐起来,“我来就好了。”
“别逞强,你这会儿身子还虚得很。”张名花小心地给她喂了半杯水,就不肯让她再喝了,哄着她说是留着空间喝糖水。
陶陶眨了眨眼睛,尽管还想喝,但这情况不明的,她也是不敢有其它意见。
张名花给她背后塞了个枕头让她靠着,想着大女儿的米汤还没到,火气顿时上来了,转脸往门口吼道:“英子死哪去了?叫你拿个碗拿到茅坑去了?”
“来了娘。”张名花刚说完,一位小女小心地端着碗走了进来。
“怎么那么久?你姐都要饿晕了!”张名花瞪了眼少女,把她手上的碗拿了过来。
少女杨培英缩了缩脖子,纳纳地解释道:“小妞拉了我、我给她换了裤子……”
“大妞不会换?就你会?”
杨培英不敢反驳,纳纳地站在一旁。
碗里是渗着红糖煮的米汤,里面还卧着两个剥了壳的鸡蛋,份量很多,一个大海碗。
她哪里吃得完那么多。
“太多了我吃不完。”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完等会儿饿了再吃。”张名花勺了勺米汤就往她嘴里送。
陶陶连忙接过来:“我自己来。”
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饿肚子。
几乎是倒水一般把米汤倒进了嘴里,吃了半碗,感觉胃里热乎乎地总算好受了点,她才停了下来。
“敏敏把鸡蛋吃了吧。”张名花哄道。
陶陶勉强吃了一个鸡蛋,实在是吃不下了。
这位身体的娘心疼地给她擦了擦嘴,然后叹道,“看这病了一场,连胃口都小了。”
那原主的胃口得有多大啊?
“娘给你温着,等会儿饿了再吃行吗?”
红糖米汤虽然甜甜糯糯的,但她实在是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刚才初来乍到的,她不好说什么,但确定眼前这位中年妇女是真心疼爱她的,于是身体里面的娇纵因子上来了。
“我下一顿想吃疙瘩汤。”这是身体的反应,她还能从脑海里找出白面疙瘩汤的美味来,她现在肯定自己应该可能也许是穿越了。
张名花温声应着,“等会儿就给你做了来。”
只是,看着那碗她吃过的米汤,陶陶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