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要度过三年高中生涯的地方吗?”一个少年口中喃喃自语道。
牧羽扛着行李,站在川南市一中颇为雄伟的大门前已经有一会了。要不是父亲非要他来这所远近闻名的中学就读,他真不想离开家乡、离开父亲,还有疯道士。
“爸爸,你还好吗?”想起父亲,牧羽心里暖暖的。上车的时候,父亲拉着他的手叮嘱了半天,在牧羽的记忆里,自从那个他曾经叫做母亲的人走后的十年当中,父亲所说的话,都没有这半个小时多。
“哎!躲开,傻站着挡路啊?”一个刺耳的声音惊醒了牧羽。
“喔,对不起,”牧羽感觉到肩膀被人撞了一下,赶紧让开了身体,抬头打量了一下跟他说话的人。
按说牧羽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在同龄人当中也算高的了,可这个人比他要高不少,接近一米八了,长得也很英俊,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帅哥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牧羽,见这个人衣着老土,戴一副老式黑框眼睛,比自己矮一些,背着行李卷,一看就是农村来的,心里有些看不起,鼻子里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乡巴佬。”说完扭头大步走了。
牧羽摇头笑了笑也没在意,这年头以貌取人的多了,拎着自己的东西进了校门。牧羽来的早,人还不多,顺利的地缴费报完名领了一堆物品后,按照高年级学生的指点,找到了男生宿舍楼。
推开310宿舍的房门,牧羽四处打量了一下,房间里有三张上下床住六个人。靠门旁的位置放着三个柜子,也是上下两层,中间摆着一排桌子,椅子也是六把。再往里有一个小阳台,紧靠着阳台的是洗漱间。
“环境不错,空间也不小。”牧羽点了点头,按床头贴好的名字找到自己的床位,随后打扫了一下房间里积了一个暑假的灰尘,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就离开了宿舍,打算熟悉一下环境。
牧羽在学校里外转了一圈之后,就在操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想着自己的父亲。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离开父亲,虽说以前父亲也整天不在家,可从没离得这么远过。牧羽呆呆的坐着,想着自己的父亲和家乡。
牧羽的家乡在四川南部山区的凤栖县,是有名的贫困县,而牧羽的出生地凤栖山更是贫困。凤栖山距县城有三十多公里,风景相当不错,但这并不能使它摆脱落后的面貌。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凤栖山只是牧羽母亲的故乡而并不是父亲的。他的父亲老家是东北的,具体是什么地方,父亲并没对牧羽说起过,只是说那里冬天很冷,雪能有半米厚。
牧羽的父亲牧风是凤栖山方圆百里最有学问的人,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可不知是什么原因,会来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任教,并且一待就是二十多年。来这四年后,牧风和郭彩凤,也就是牧羽的母亲结了婚,后来就有了他,给这个家带来了不少快乐。
可自懂事时起,牧羽就知道,他的到来只给父亲带来了欢乐,却不包括母亲。因为母亲并不喜欢自己,还经常和父亲吵架,直到牧羽六岁那年,母亲和父亲从山上救了的那个人跑了。
自从母亲走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母亲,除了更显沉默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其他的异常。但牧羽知道这件事对父亲打击很大,尽管他当时还很小。
母亲走后,父子俩经常整天不说话。但牧羽知道,父亲很爱自己,他也尽量不给父亲找麻烦,很小就自己照顾自己,甚至是照顾父亲的起居。他知道父亲要交很多学生,没时间管自己,总是做好饭等父亲回来,等吃完再收拾好,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一年,直到这次牧羽到川南市上学。汽车出站的时候,牧羽透过车窗看到了父亲正在擦去眼角的泪水。
“喂,你还在这傻坐着,不吃饭了?”
“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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