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首都星,
监狱区。
“踏!”
“踏!”
“踏!”
......
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响起,
监牢里的犯人竖起了耳朵。
面色难看的监狱长带着一个俊美儒雅的青年,穿过了监狱长长的廊道。
他们在最深处的那所监牢门口止住了脚步,等待着狱警用权限打开暗流电子屏障。
“季先生,这次还是得麻烦您了...只要从这个犯人嘴里把‘神之泪’的去处给撬出来,要求您随便提,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都给您办成!”
监狱长咬咬牙,对着旁边温和俊美的青年出声道。
他的语气非常低沉,长年安逸的生活,早就磨灭了他年轻时在与虫族交战所练出的那些凶残和狠劲,此刻的他,眼里充满了对失去安稳生活的恐惧。
季辞不无恶意的想,这可真像一头流浪狗,在护着他的肉骨头。
他这样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当然,我在所不辞,监狱长早些年的英姿让我当年在连邦星就读的时候都非常钦佩呢。”
季辞温雅地笑着,语气温和诚恳,俊美的脸庞上带着让人放松的笑意。
“过誉了,过誉了。”
监狱长面色一松,被夸得飘飘然,语气变得有点轻忽。
他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吸了吸常年安逸带来的啤酒肚,努力地挺了挺背,表现出一幅意气风发的神色。
自从蓝宝石“神之泪”失窃后,来自于上面的压力让监狱长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监狱长又侧着头,看了一眼旁边身长玉立的、俊美雅致的季辞,不由地有点心猿意马。
季辞把一切都尽收眼底,看着轻而易举被操纵情绪的监狱长,依旧笑的温和,修长的手指却无趣地抚了一下袖口。
有欲望的傀儡,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足以操纵他们的喜怒哀乐,让他们...或生或死。
想到这,季辞抬眼,看着随着狱门打开时,出现的那个被钉在十字架上,陷入昏迷的...学生。
暗地里,季辞眼底的兴奋刺激地他眼角都有点泛红,温和消失了刹那,整个人透出了点诡谲的邪气和危险的艳色。
——傀儡戏的高潮即将来临,作为傀儡师,怎么能够错过开场呢?
“季先生请进,拿好警示器,里面的犯人很危险,请您务必小心。”
一个年轻狱警回头,殷勤地提醒着季辞,他看着季辞温和俊雅的面容,青涩的脸上涨红一片。
季辞在星际知名度很高,学历和身份不是什么秘密。
他兼修心理学和历史,毕业后在联邦大学任教,在任教期间帮助联邦警局破获了多场案件。
他是一个极富有传说性的人物,受到星际联邦内很多人的推崇,许多人见他都会尊称一句“先生”。
更何况,狱警抬头又看了一眼季辞俊雅漂亮的脸,刚好和那双茶色的眼睛的视线撞上了…他可真漂亮,狱警脑袋都有点眩晕,晕乎乎地移开了视线。
“多谢,我会小心的。”
季辞接过警示器,朝着监狱内走去,语气温和,微笑地朝着狱警点了点头。
“不...不客气。”
狱警脸上红的更彻底了,望着季辞从自己身边走过,连话都激动的有点结巴。
监狱长跟着季辞从进入牢室时,看了毫无所觉的狱警一眼,神色冷凝,眼神阴冷彻骨。
监狱长和季辞进去了,两个狱警守在外面,暗流电子屏障也缓缓关闭。
走在最前面的季辞表情愈加的诡谲,目光盯着十字架上青年:青年低垂着头,昏迷着,四肢和琵琶骨都被六根长长的金属锥钉穿在十字架上;浑身也带着半凝固的血痂,白色的囚衣破破烂烂的粘在伤口上,地面上也带着大片干涸的血迹。
这种程度的伤势,即便是在人类基因体质强化的星际...也绝对属于濒死了。
他又扫了一眼褐色的牢狱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刑具大部分都沾着血,有些已经凝成了褐色,沾着点灰尘,但其中有些刑具却还鲜红,显然是不久之前刚刚使用过。
季辞觉得有点不开心,自己的傀儡差一点就要散在别人手里了——这对于季辞——这位傀儡师来说,无异于是挑衅和嘲讽。
在季辞看来,他的傀儡只能在他的手里随着丝线起舞,是生是死都应该按照他的安排,必须在他的操纵下或喜或悲,表演出一场场戏剧以取悦他...
他讨厌一切超出控制的傀儡,同样的,任何试图阻止他欣赏表演的人都会引起他最大的恶意。
很不巧,眼前这个傀儡也是他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