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冬日,无名港。
男孩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只知道这里永远下着大雪,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有太阳落下来。那种感觉暖暖的。
停止思考,男孩正不停的动着身体,在冰崖边上紫色花心白色花瓣的小花,那是第38号房的女孩要的。
离的其实并不远,男孩已经11岁的身体发育不算太高,只得不停的跳。视线突然模糊,手边滑了一下,男孩的身体一下就掉了下去,好在抓住了一片突出的冰刺。幸好手套是布料比较防滑。
“别动!”
一个身影瞬间过来,把男孩抱了上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
“忘了我和你说的了吗,不许来这种危险的地方,你要是出事我可太心疼了。”
“对不起院长爷爷…”
院长摘下了小花,看着男孩走远。双眼又转向看着划破男孩的冰崖,那里已经被什么东西烧出了一个缺口。
“博士,那个男孩的…”
随着院长来的还有一个白大褂的人,手上正拿着一个笔记。
“毕竟是我允许的他随便走动,以后他要是出来让人跟着。回去吧。”
推开门,男孩朝着正在喊着什么的护士打了个招呼,快步上楼。
护士们并不愿意理会男孩,院长特地嘱咐过,最好不要对男孩做什么。
这里也有很多和男孩差不多年龄的,也有的人并不爱理会男孩,但是还会让他去带一下外面的东西,比如刚长出来的花或者树叶。
“喂,你帮我跟安东说一句,今天晚饭,要不要一起跑出去。”
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男孩慢慢向着楼上走去,他的屋子就在那件写着字母zero的后面,与其说是两间,不如说是扩大一点的39号房。甚至还开了一个门用来强调这是两个房间。
进入房间是很麻烦的,不过这难不倒男孩,几步就跳了进去。
另外一个孩子被绑在木板床上。轻微的腐烂气息充斥在这。白窗帘慢悠悠地起落,上面沾染了某种黑色污迹,探照灯的光从木条的缝隙里透进来,隐约可见左手是一排排的铁架,上面堆满玻璃药瓶,右手则是一张铸铁手术床,遍布黄色锈斑
据那些护士说,他是不听话的孩子,也要她听话,不要去管他。
“给你。”
看着女孩收下了小花,男孩有些高兴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深夜,整个港都沉睡在黑夜。
“你,你还好吗。”
木板床上一直有目光看着自己,男孩根本就睡不着。
“你过来。”
“什么…?”
慢慢的凑了过去,在男孩那边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隐约有一张类似床的东西,那人穿着一件拘束衣。那种衣服是用坚韧的白麻布缝制的,全身上下缝着十几条宽皮带。还有一个铁制的面罩,透过去是和男孩一样的亚洲人样子。
那种衣服男孩见过,那种叫做拘束衣的东西专门是给不听话或者犯错的孩子的。
倒不是听话不去接近他,男孩的本能告诉不要接近过来。
男孩凑过去的时候,木板床上的人形似乎正在酣甜的睡着。
“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每晚都有探照灯带来的白光在晃动,不过照不到这。
“你能帮我解开这个吗。”
睡着的人不知何时醒了,大声的说着。挤出笑容看着男孩。
“不…”
“那你能做到我身边吗。你的地方就在那里,她们如果过来的话你是可以回去的。”
被囚禁的身体动了动,似乎真的能多出一点空间给男孩。
“嗯…”
坐到上面,血腥味越来越重,男孩捏着鼻子,不过没有动。
“很好,我们住在一起,交个朋友吧。”
“嗯。”
男孩有些开心,耐不住一遍又一遍上头的困意,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床上。
“第二次了,我的朋友。”
港口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北冰洋,冰雪长年覆盖,外面基本都成为了冻土。
院长赫尔佐格总会把一些孩子叫到他那里,然后拿一种空气针扎进去,在这之后不哭闹的孩子可以领到一只很大的棉花糖。
“我听那些人说,她们把这里叫做禁区。但是你看上去也不是很吓人。”
“你呢,你觉得这里如何?你的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拘束衣的男声很平静,连眼睛都没睁和男孩说话。
“不好,我想去海的另一边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