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念头

    岳冰嫦在东馆闭门修养了几日,终于得来了大夫的答复——殿下答应她出来,但却是在夜里。
    岳冰嫦知道了这个消息,非但没有预想中的喜悦,相反十分忐忑——她怀疑这根本就不是殿下要自己出来,而是鬼王要约见自己。
    至此,她不由加快了步伐,生怕殿下会有什么差错。
    打开寝殿大门,果不其然殿内朝外正透着习习阴风,明明外头已经够冷了,相较之下里头的环境更叫人汗毛竖起。
    岳冰嫦禁不住朝掌心喝气,忍着寒战向殿内走去。
    殿内的环境十分寂静,越往里走,周遭便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岳冰嫦心脏的跳动。这种感觉分外不适,岳冰嫦深吸几口气,这才调整好身体。
    “来了?”鬼王无波澜的声音出现。
    岳冰嫦慌忙加快步伐,“噗通”一声跪在鬼王跟前:“不知唤奴婢来有什么吩咐?”
    “阴女之事为何迟迟不见动静?”
    岳冰嫦一噎,很是心虚:“嗯……出了些意外……”
    鬼王因为岳冰嫦的话,正在假寐的眼缓缓睁开,那目光空洞如死水,在齐殇漂亮的黑眸下衬得越发幽冷:
    “这几日本座新收了几只怨鬼,力量耗费了些,你可知她们是谁?”
    岳冰嫦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时竟忘记了惧怕,抬眼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鬼王依旧不瘟不火,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道:“因为你本座跟随多年的部下受伤,又因为你力量有所耗失……若是再不能处理好本座交代的任务,后果自当清楚。”
    听到最后,岳冰嫦下颌紧绷,掌心亦被冷汗汗湿:“奴婢遵命。”
    早在几年前,她便知晓这井藏有鬼王的小鬼。被推下井便不曾想过能活下来……如今得以侥幸存活,全靠绥素几人。
    她本想再拖延一些时日的……至少让他们更迟些受到伤害。
    鬼王将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便没再控制这副身躯,静心休养元神。
    转瞬间是齐殇疲累地撑着床沿,眼下乌青。可此刻他浑然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对岳冰嫦肆意笑着:“冰嫦,对她们的惩戒可还满意?”
    “是殿下你……”岳冰嫦傻了眼,全然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殿下愿意为了自己而拜托鬼王。
    齐殇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是她们几人死后怨念深重被鬼王相中罢了。”
    笑够了后,齐殇浅浅呢喃着字语,像是恩爱恋人的互诉衷肠:“冰嫦会一直陪着本宫的对么?不管本宫再怎么恶劣不容于世……”
    岳冰嫦失神。
    齐殇却很快恢复了常态,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对她不容置疑道:“往后住入殿内,时时刻刻都得在本宫跟前。”
    “可……”
    “嗯?”齐殇眯起双眸,扬起的尾音叫人不容拒绝。
    殿下这话分明会叫人误会,误会殿下是想将她提作陪床丫鬟……
    想到这岳冰嫦咬了咬唇,小声却坚定倔强地拒绝道,“奴婢是奴籍,不配居入寝殿,能居入寝殿的只能是殿下的妻子。”
    “妻子?”陌生的词让齐殇盯着岳冰嫦有一瞬间的恍然,可这和“幸福”挂钩的事又何时出现过他的人生里?
    他不禁自嘲,眸底带着深意,“冰嫦脾气倒是越发见长了,且不说这个,喏。”
    齐殇伸手,轻飘飘指向殿内面向床的漆黑一角:“那才是你的位置。”
    岳冰嫦看向那处不由松了口气,双手交叠过头,伏身叩地,脑门紧贴在手背上:“谢殿下体恤。”
    齐殇将身子倚靠在一侧,将心中那一丝不悦抛之脑后。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岳冰嫦的后脑时,心又忽然痒痒,将不悦彻底忘却了:“过来。”
    岳冰嫦察觉到了这道目光,身子紧绷,小心地挪到床边。
    紧接着,她不明所以地发现殿下竟松散了她的发髻,用五指一下一下地梳理着,从发根至发尾,不厌其烦地。
    偶尔指尖划过肌肤时,很冷。但岳冰嫦却觉着时间慢了,世界也归于安定。
    烛台的光芒渐弱,两人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噬,仿佛要融为一体。而在这时齐殇语气难辨地询问:“不好奇为何唤你来寝殿?”
    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以免重蹈覆辙?
    这种想法岳冰嫦很快便过脑了,她不敢多想这种可能性,便只道:“奴婢觉得是可以更好的伺候殿下。”
    齐殇闻言一顿,而后淡笑着像揉捏宠物般摸着岳冰嫦的脑袋,填补深处的空虚:“或许吧,仅仅一刹的念头代表不了什么。”
    岳冰嫦安静地听着,感受着齐殇动作。
    因为鬼王的长年占据,齐殇身体一直便不好,体温也冷得不似常人,但她分毫不退却,甚至想更靠近些。将自己的温度带给齐殇,让他好受,让他觉得自始至终是有人和他站在一块的。
    待齐殇睡去,岳冰嫦这才按着酸涩麻木的腿起身,走到墙角的位置,抱膝睡下。
    *
    谨兰宫的院子里,绥素、苏巧汐对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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