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海风习习,月朗星稀的夜晚,小渔村一如往常的宁静与祥和,村子百来户人,为渔民聚集而成,久而久之,小渔村便叫成了名字。岛上倒也有集镇,以供渔民交换生活物资所需。
海岛不大,纵宽几百里,名曰落霞岛。
名字从何而来不得而知,岛上渔民世代捕鱼为生,民风淳朴、自给自足,虽生活清苦,倒也满足于此,自得其乐。
海边传来阵阵呼喝、孩童嬉戏之声,那是渔民傍晚出海归来,渔民们大多脸上洋溢着满足。
秦天便是这小渔村一员,十三四岁的年纪身体倒是壮实,只因最近一年随父亲秦德出海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黝黑,长相普普通通,唯独那双眼睛,偶尔透出几许坚毅。
像往常一样和父亲收拾好渔具,母亲做的晚饭还没吃上几口,屋外隐约传来呼喊声:“小天,吃好了没,老胡头又开始讲故事了。”
闻听此言,秦天三下五除二一碗饭菜扒拉个精光,随后便夺门而出。身后只见一妇人端着菜碗走出,正是秦母。其好似对此已习以为常,满是溺爱的喊了一声:“慢点走天儿,当心摔着。”
屋外秦天应道:“知道了。”
随后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此时秦德从屋外走进,许是常年的海风吹袭与劳作,让这年逾四旬的汉子,透着些许沧桑。但见其无奈苦笑道:“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成天喜欢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整天胡闹,没个正形。等再过两年托隔壁张婶张罗张罗门亲事,早点成家立业才是正事”。
秦母闻听此言,杏眼一瞪,道:“天儿才多大,你就想这些。”
秦德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些心虚的憨笑着:“咱老秦家三代单传,那可不得早点打算,就盼着这小子传宗接代呢。到时候让张婶张罗张罗,咱老秦家也好早日添个大胖孙子,哈哈......”
夜晚海风吹拂,屋内隐约传来的说话声与那昏暗的烛火给这宁静渔村增添几许喧闹的烟火气息。
“话说上回,那玄烈修道有成,应同门师兄邀请,出海猎妖。两人在那无名荒岛与一海蛇妖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但见那沙滩之上,有一半百老头胡子拉渣,穿的一身粗布麻衣,凌乱长发随意拿个破旧布条绑着,脸上皱纹遍布,脸色亦是有些苍白,身体佝偻着坐在沙滩上,整个一形象怪异,甚至有些邋里邋遢的糟老头。
而在其面前正整齐的坐着十几个孩童,大的如秦天,已是少年,更小的,比如隔壁王婶女儿二丫,也就七八岁大小,一脸的天真无邪,此刻正双手拄着下巴,一眼不眨的盯着糟老头,专心的听着故事,
在其旁边还有一胖乎乎的小年,鼻涕耸拉着,许是刚叫上秦天跑过来的缘故,还有些气喘吁吁的,却也是一脸专注。
这便是二丫大哥大虎了。也是秦天从小的玩伴。
再旁边就是小秦天了,只见其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而每当糟老头眼光扫过小秦天时不由眼中露出一丝欣赏。
“老胡头,你快说呀,那玄烈与那海妖蛇打的咋样了,有没有把那妖蛇给灭了?”
闻听此言,秦天赶紧拿手捅了捅大虎。果然话音刚落,怒斥响起:“好个黄毛小儿,岂知尊老爱幼否,老胡头也是你叫的”。
老胡头说完一脸怒目而视。
大虎撇了撇嘴,有些不好意思道:“胡子爷爷,我这不是心急嘛,一时口误嘛”
随后一群半大小孩开始胡子爷爷叫个不停,期间更是马屁如潮。诸如胡爷爷道法高深,修为盖世云云。
足足过了半盏茶功夫,某糟老头方才脸色变缓,夸了句:“孺子可教也”。便又一脸自得的涛涛不绝起来。
“话说那海蛇妖,端的是凶猛异常,那血盆大口张开足有水缸大小......”
话音一落又引起孩子们一片惊呼声。
这胡老头乃是外来人,落难漂流至此被村民救起,自众少年记事以来,便时常在这海滩之上讲些神仙异志。
“大虎子、二丫头,大晚上的不睡觉又来这吹冷风。”
一声突兀的呼喊,却是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只见一腰圆膀粗的妇人气势凶凶的赶来,一边呼喊着。随后二话不说擒着大虎的耳朵就是一拧,喝骂着往村子走去。见状二丫乖乖起身,一脸愁眉苦脸的跟着胖妇人走去。
隐约间还传来胖妇人一声声抱怨:“这糟老头成天讲些妖魔鬼怪骗小孩,整天天不务正业,还仙人,我呸,要真有仙人,也没看显个灵除个妖啥的......”
老胡头脸色不由有些尴尬,笑了笑便不再作声。
经这么一闹,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往家里赶去,怕是回晚了少不了一顿棍棒教育。
随着众人各自散去,海滩亦是恢复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