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蜷缩在床上,冷汗渗透了枕套,使得发尖也打了绺。表情狰狞的咬着牙,巨大的疼痛让他想将其咬碎。这种致命的疼痛让人苦不堪言,若是普通的牙痛,要么是龋齿,要么是伤病,去了医院后都有的原因,也可以医治。但他的这种疼痛却不然,每三个月便会发作。发生的部位也不仅是牙齿,只要是身体上的骨骼,就都是有这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
罗生拿起床边立柜上的止痛药,抓了一小把扔进嘴里,知道这仍是杯水车薪,但好歹能多少缓解一下疼痛的感觉。
半小时后,杀人的疼痛终于得到缓解。弓在床上一侧的身体稍微得到些许舒展,大口地喘着粗气,像是得到了救赎。
又过了十分钟,便感觉不到疼痛了。罗生咬了咬牙,活动了下颚,像是卸掉了一身的包袱,终于得到了暂时的解脱。
过去的三十二年来,罗生每三个月便会经历这彻骨的疼痛。他的父母作为军队高职,从小在bj的军区大院长大,家里殷实,为了这个病不知带他看了多少次医生,换着法的跑了多少医院,从bj到xj,大大小小的三甲医院和土方子一遍遍的试,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丝毫解决办法。各种名医看了罗生的症状,也都是感到奇怪,像这种剧烈的疼痛,应该是伴随着明显的创伤,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出来。检查讨论实在无果最后就以罗生的名字命名,叫了个罗氏综合征。可笑的是罗家祖辈世世代代也没如此,但这么一来,罗生的父母也就心灰意冷,见其虽然疼痛难耐,身体到无大碍,便也就听之任之。就这么每三个月一次的彻骨疼痛,罗生经历了三十二年。
刚刚发生的也是如此,当疼痛消失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窗角洒在床头,照在罗生的脸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慢慢直起腰坐了起来。穿起拖鞋下了床,颤颤悠悠的往浴室走去,打开花洒,用24小时存在的热水清理疲惫,这就是罗生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冲洗完毕,罗生拿出床头柜里面的小手电,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对着口腔检查了一遍牙齿,发现果然没有一点龋齿和病变,无奈的低下头,两只手擎在水槽上,用头轻轻的撞击着镜子,发泄自己的懊恼。想到再过三个月后的今天又会经历如此疼痛,不由得浑身一颤,心头又涌上了无数次想起的念头,但片刻之后就压了下去。
坐在床上,罗生拿起手机,将闹钟时间调到90天后此刻,那是他下一次要经历的痛苦轮回。
设置完闹钟,习惯性地浏览起手机的讯息,其中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来自天文馆的朋友许毅发来的:“疼完了吧。好消息,明晚英仙座流星雨,带好设备来西灵山。”
“好的,一小时后老地方见”罗生回道。心想终于有点好事发生。他本就是个天文爱好者,因为自己的病情选择了读取生物基因专业。博士毕业后经老师推荐去了生物研究局。他每每工作完成后就跑到相距不远的天文馆观摩,一来二去,与天文馆里面的同龄人许毅相识,那许毅也是天文爱好者,个子不是很高,身材偏瘦。他老爸是现在天文馆馆长,同时也是bj航天局的副局长。所以这个二代虽然学习不好又游手好闲,但因为老子的缘故,轻轻松松就到了天文馆上班,刚开始去的时候也是迷得不行,等到后面看过百十遍之后便腻歪了,整天研究新的天文报道,加入了许多超自然现象研究团体,是一个狂热的外星探索爱好者。这罗生跟着他,也看了不少眼界,一些天文馆内部的设备文件和消息,也都知道不少。不过相应的,罗生的生物显微镜和干制标本也被其玩坏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