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残阳的余晖铺撒在江水之中,人群也渐渐散场。
张三与美味蹲在一个没人的角落细细数着钱。
“二钱,四钱……一共,七两钱四钱!美味!我们发了!美味!你怎么做到的!”张三乐得疯狂摇曳着美味。
不要看咱们的张道长今天这么失态,毕竟他今天这一天赚下来的钱比他之前一年赚的还多……
“道长!停!停!stop!stop!(录国国语)”美味被甩的头晕目眩,好一阵子才回过神。
他捏了捏鼻梁,无奈道:“一个人若想要成功,不论是做生意还是当大侠,岂非都要积攒些名气?有了名气,才会有人来找你做生意,”
张三拍掌,恍然大悟道:“难怪你先让那四个胖老头瞎起哄啊。他们的目的是为了造势,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流招来,再下一步,找一个大家都认识的人大加力捧,这样一来,咱们的招牌就打好了,那生意也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美味道:“道长说的一点不错。”
张三奇怪道:“难道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可是以我对你师父的了解,他出行没钱时向来偷奸耍滑的,对于赚钱这房面可一直是一窍不通啊。”
远在屿卿山的陈渝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美味道:“这是我爷爷教我的。”
张三问道:“尊租父是商家的?”
美味摇头道:“不,他跟道长是同行,是一个爱说书赚钱的老头。”
一说到南老头,少年的思绪忽然回忆起以前与爷爷在一起的时光来,虽然爷爷总是耍无赖,每次说好教自己道法却又老是以“忘了”搪塞,好不容易吃上大餐的时候,又常教诲自己吃饭要细嚼慢咽,要斯文,他自己又毫无吃相,狼吞虎咽,碰见漂亮姑娘的时候,又总是撇下自己一马当先,被人追债时又强拉着自己一起跑,人家要债的是你啊!……
但是……少年心里苦笑,好像没有但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可这个向来无赖的老人总还是从小带大自己的爷爷,好久不见,他还真有些想念,不知道爷爷现在在干些什么?有没有吃饭?有没有背着自己偷喝酒,喝多了对身体可不好,爷爷总是不省心。
远在塞漠城里热心帮小姑娘看手相的南老头忽然也打了个喷嚏。
张三拍拍少年的肩膀道:“想爷爷是不是?放心吧,说不定他现在也在想你呢。”
道人抬头看天,道:“嗯,天色不早了,你师父他们说不定早吃完了,走,咱们去饭馆好好搓一顿去。”
不等美味拒绝,张三就已经拉着他冲往这里最好的酒楼去了。
烟雨楼,要说红尘县里最好的酒楼当然是烟雨楼,而要说烟雨楼里最好的菜,自然就他们家的烤鸽了。
烟雨楼里的烤鸽,却不是选刚出生的乳鸽,而是选经过专业培养后退下来的信鸽!因为只有这样的鸽子,它的肉才能更柴,更密,更有嚼劲。据说,这是大齐皇宫里御厨丁一刀的独门秘方
有些人就是很奇怪,越是鲜嫩的乳鸽他不爱吃,反而是这老到塞牙的信鸽他吃的津津有味。
所以烟雨楼的这盘招牌烤鸽叫做“天下最塞牙的丝鸽。”
所以,张三当然要尝尝这“天下最塞牙的烤鸽”是什么滋味。
“客官,您的‘天下最塞牙的丝鸽’来了。”
张三两眼放光道:“太好了,贫道的丝鸽终于来了!”
奇怪的是,向来不对美食感兴趣的美味竟也是两眼放光。
不是因为美食,而是因为那个端美食上来的小丫头。
“师姐!”
“啪”,一盘色相极好的烤鸽子应声碎地。
“师弟!”小丫头一脸不置信地看向美味,忽然一下就冲入少年的怀中,痛哭流涕。
“师哥!”张三也痛哭流涕,他一下就冲过去抱住了那只刚入地没多久的丝鸽。“丝鸽!”
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也描绘不出小丫头陈青现在的心情,当她看到美味时,就不知道怎么的把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所有积压的情绪全都给倾泄了出来,所以她仍是抱着美味,痛哭。
而少年却面红耳赤起来,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好久才憋出来来一句话,“师,师姐,你怎么在这?”
张三也抱着那只烤鸽道:“丝鸽,你怎么能在这啊!你等一会明明应该在贫道的肚子里啊!”
陈青仍缩在美味的怀里,委屈道:“师,师弟,我,我被,骗了,师,师父给的钱,没了,我,我没钱,在这,打工。”
大致清楚原委的美味叹了一口气,拍拍陈青的后背,安慰道:“师姐,没事的。我们不是来了吗?走,我们赎你回去。”
陈青抬起头,两只大眼睛哭的眼圈红肿,还留着鼻涕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