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兰迪想要说什么,但是想说的话却像是卡在喉咙里一样,想一吐为快,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艾比盖尔见布兰迪面色有异,开口道:“你好像很意外?”
“当……当然,”布兰迪卡顿了一下,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这孩子是怎么过来的?我可从没告诉过她营地的位置。”
“我们是在帮大叔卸货的时候发现她的,”艾比盖尔说,“她趁着大叔进杂货铺和老板交易的时候,找准机会,偷偷藏进了马车的车斗里,然后跟着大叔一路颠簸过来的。”
“对了,她跟达奇说,自己是听了你的话,才自己想办法一路找过来的。”艾比盖尔又补充道。
“这丫头……”布兰迪一拍脑袋,满心都是无奈,这小丫头不但学会暗渡陈仓,还他娘的学会扯虎皮做大旗了。
“不管怎么样,这孩子跟你关系匪浅,我想你最好和她聊聊,”艾比盖尔跟布兰迪说完,转身蹲下牵起杰克,对自己的孩子说,“走吧,杰克,该去找何西阿伯伯了。”
“妈妈,今天不是已经找过何西阿伯伯一次了吗?”杰克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情愿。
“每天早上和黄昏都要和你何西阿伯伯学读写,这是你早就答应过的,不是吗?走吧,别拖到晚上。”艾比盖尔语气很温柔,但是话语里却有着母亲对儿子的不容置疑。
“对了,”走了几步,艾比盖尔回头对布兰迪说,“达奇说,他想问问关于这孩子的事。”
布兰迪轻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我待会儿会去找他的。”
待艾比盖尔和杰克走远,布兰迪看了眼一直心无旁骛地编花圈的玛蒂,再度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你啊,怎么每次都能给我整出点新花样来?”布兰迪无奈地说,“解释一下吧,为什么跑到这儿来,还打着我的旗号?”
玛蒂没有说话,只是把编好的花圈双手递到布兰迪面前,蓝盈盈的双眼中满是纯真和无辜。
“少跟我装无辜,”布兰迪的语气很冷淡,但还是收下了那个花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遇上什么没法解决的困难吗?”
“不是。”玛蒂摇摇头。
“那你跑来干什么?”布兰迪略微愠怒,压低声音说,“我应该跟你提过这伙人都是什么人吧?”
“你说过,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是罪犯。”玛蒂点点头。
“你还记得我说过啊,”布兰迪语气里嘲讽、愠怒和担忧兼具,“跟这些人扯上关系,后果不堪设想,很危险的,知道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玛蒂的语气不卑不亢,显然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但是这些人不是坏人,不管是小杰克,还是那些姐姐和阿姨,哪怕是那些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大叔们,都不是坏人。”
“呵呵,目前看确实是这样的,现在这个阶段,帮派里唯一的混蛋还在草莓镇吃牢饭呢。”
不无调侃意味地想着,布兰迪耐下心来,说:“你说得没错,他们也许不是坏人,但是他们确实干过坏人才干得出来的事,这也就是他们会成为罪犯的原因。”
“他们明明不是坏人,为什么会去做坏人才做的事呢?”玛蒂有些疑惑。
“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我想你后面会慢慢明白的,”因为玛蒂的问题,布兰迪短暂地惆怅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收拾情绪,接着说,“但我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不管他们是好是坏,他们的通缉犯身份是坐实的,现在是没人发现,但一旦被注意到,就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你明白吗?”
“这些我都明白的。”玛蒂点点头。
“那你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布兰迪问。
“安生日子?”玛蒂反问了一句,随即露出一个10岁女孩不该有的苦笑,不再言语。
这一瞬,布兰迪突然回想起前世了解到的帮派里几个女人的过往(或者说背景设定)。
已为人母的艾比盖尔,十岁的时候成为了孤儿,混迹于街头和妓院,后来遇到了达奇一伙儿,才算是有了庇护,而入了帮派也没多少安生日子,别的不说,约翰?马斯顿的绿帽梗在前一世的玩家圈子里可算是风靡一时。
文静的玛丽贝斯加入帮派前,也早早失去了双亲,不得已混迹于街头,成为了一个惯偷,后来遇上了达奇和范德林德帮,这个本性喜静、热爱文学的姑娘才有了像样的安生之所,也首次感受到了来自家庭的温暖。
帮派唯一的黑人姑娘蒂莉,在加入范德林德帮之前曾混迹于其他帮派,当然,达奇这样极具个人魅力、思想层次较高的悍匪在西部是万中无一的,所以,一个小姑娘在那种充斥着来自社会最底层的、肮脏至极的人渣的帮派里,会被如何对待,其中几多苦楚,不堪细思。
还有凯伦、苏珊、莎迪,每一个沦落到和一个充满重刑犯的匪帮亡命天涯的女子,她们在这个时代经历的艰辛和苦难是无法想象的,哪怕是处在同样生活状态的男性,也很难完全与之共情。
而且,虽说在枪械面前众生平等,但是和男性不同的是,女性就算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