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县,镇南镖局
宽敞小院内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青年穿着短褂,对着朝阳闭目摆出一个奇异的姿势。
呼……哧……
呼……哧……
青年胸腹以一种独特的节奏微微起伏,但造成的效果却十分夸张,周围的空气都被他生生搅动起来,若是有人在此处说不定会风迷的睁不开眼睛。
嘶啦——
突然,沐武睁开了双眸,全身皮肤变得通红,体型骤然膨胀,浑身狰狞的肌肉凸起,根根漆黑如蛇的大筋从皮下鼓出,将宽大的衣袍生生撑裂。
肌肉鼓胀叠如龟甲,筋络浮凸犹如蛇蟒,这句诗大约就是对此时的沐武最好的形容了。
砰!砰!砰!
这是沐武之间所蕴含的沛然大力挤爆空气所发出的沉闷巨响,一拳一脚间带起劲风扫荡,在这小院里刮起了阵阵旋风。
而沐武每一次踏在地面上,都会发出如雷鸣般厚重的巨响,整个小院甚至都微微震颤起来。
练习了足有一刻钟的拳法,沐武的动作戛然而止,目光灼灼的吐出一口足有丈许长的炙热气流,简直像是蒸汽机喷出来的一样。
沐武走到水缸前,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由得喃喃道。
“龟蛇盘,性命坚,方能火里种金莲。”
他所练习的拳法是一门道家的养生拳,整本书里充满了大量丹道的比喻、暗指。
比如,书里提到修行渡四关,盘龟蛇、烧铅汞、避水火、行周天,渡了四关即可火炼金丹,周天不漏,成就陆地真仙,享二百载寿元。
现在沐武仅仅只是修成了盘龟蛇,单臂就能提起两千斤的重物,举手投足间,足以开碑裂石,生撕虎豹。
“嘿!”
沐武伸手一提,稳稳当当的将数百斤的水缸单手提了起来,就往嘴里倒。
咕咚咕咚灌了几下,沐武才放下水缸。
沐武刚走进屋内,两个丫鬟就拿着洗漱用品迎了上来。
匆匆洗漱完毕后,一个丫鬟说道,“沐总镖头刚刚让人过来传话,等您练完武后让您过去一趟。”
沐总镖头就是沐武他爹,也是这镇南县镇南镖局的总镖头,在江湖上人称镇南虎。
沐家因此也算的上县里大户,士绅豪强,连当地的知县也要给几分薄面。
沐武披上衣服,就龙行虎步走了出去。
“少镖头。”
“少镖头早。”
“少镖头最近武功又有精进啊。”
一路上沐武碰到了不少人,有不少沐武连名字都叫不上来,但是无一不恭恭敬敬的对沐武打招呼。
这不单单是因为沐武是沐总镖头的儿子,更是因为沐武自身的武力,这是沐武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这几年有不少人上门挑战的,有的是看准沐老爷子年过花甲,气血衰败,想趁机捡便宜,踩着沐老爷子上位,借此扬名立万的,这种沐武往往下手极重,非死既伤。
也有想要来镇南县开馆收徒,在这里有个规矩,想要开武馆或者镖局之类的,要选当地的一家武馆或者镖局打上一场,坚持半刻钟不败。
若有提前打点一二,只要武功还过得去,沐武也就放放水和他过上两招,半刻钟到了,才一掌将他打下擂台。
要是碰上愣头青,沐武就下点狠手,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让他清醒清醒。
当然,脑子最不清楚的是打算来这里开镖局的,这么多年了,沐武也就碰到了一个叫吴铁虎的。
那是乡下来的庄稼汉,学几手粗浅的庄稼把式,仗着先天的身体素质,带着十几个乡勇一头扎进了这镇南县。
沐武也没用什么招式技法,一掌就将他扇的昏死过去。
这些年下来,沐武零零散散也打了差不多百场,无一败绩。
所以,就算沐武不是沐总镖头的儿子,他们的态度也不会有太多变化。
“拳即是权啊。”沐武感叹道。
他走进一间宽敞的大厅内,一个虎背熊腰,看上去四十来岁,眼角还有一道刀疤的男人正坐在主位上,那刀疤是他早年在军伍中留下的。
“老爹,你找我。”沐武随手拉了张椅子大大咧咧的坐下。
“有人托我们押一批货去扶柳郡城,你也陪我押过几趟镖,也该独自跑上一趟,这次我就不陪你去了。”平日里说一不二的沐镖头,看向沐武的眼里满是赞许和慈爱。
“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在我之下,但是行走江湖,武功是最重要的,但不是唯一重要的。”
“在这镇南县这一亩三分地上,别人看在你老爹我的面上凡事让你三分,但出了这县,我这镇南虎的名头可就没那么好使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