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孙燃顶着黑眼圈,看着面前几乎崭新的数学作业,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刚动笔写了一个选择,他就闭上了眼睛。
“这也太难了,从第三题我就开始不会了!我为什么选理科啊!!!”孙燃后仰躺在了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什么声音?”刚点开某帮,只听见轻微的像是玻璃瓶倒了的声音。
孙燃起身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突然来了电话。
“喂?燃哥,你干嘛呢?”电话那头是他的好哥们戴嘉,此时孙燃已经到了橱柜面前,原本空空的橱柜却有一个空的玻璃瓶。
“啧,写数学呢呗,还能干啥,你作业写完了啊?”
“没写完,我差物理,咱俩互换一下?”戴嘉的笑声透过话筒传来,孙燃随手把玻璃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慢悠悠的往自己屋里走,还没来得及坐下,“乒”又传来了瓶子倒下的声音。
“操?”他嘟囔一声,看着还有很多的作业,决定当作没听见,坐下一张一张的抄着戴嘉发过来的作业,抄的正起劲,突然感觉鼻子一热,血滴在了卷子上。
数学老师是个处女座的光头,强迫症洁癖极其严重,这卷子算是废了。当然,孙燃明天也算是废了。
“你大爷的,不写了。”
孙燃起身,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
“???”他家的灯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他骂个作业,灯都要为作业抱不平?
孙燃捂着鼻子摸黑打开了小柜子找卫生纸。
第一层,没摸到。
第二层,湿漉漉的。
第三层,孙燃的指尖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他的妹妹的玩偶倒是放在这一层,他一手给拨到了一边,结果又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他转身摸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灯开的瞬间,看清了柜子的里是什么,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人眼。
满满的第三层。
全是人眼。
再一看自己的手,沾满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鼻血还是柜子里莫名其妙的血。
孙燃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熬夜熬出幻觉了。”他嘟囔着,两三分钟后,他睁开眼,眼前的一切,仍旧没有变化,人眼,血迹。
孙燃哆嗦着擦了擦手,给戴嘉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孙燃又打了一遍,这次,那头很快就接了。
“戴...戴嘉?”孙燃连话都有点说不清了。
“嗯?怎么了?小燃燃?”电话那头的戴嘉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语调都很轻快。
“我,好像,出事了。”孙燃说道。
“别急,小燃燃,我这就来救你。”戴嘉偷笑了一下,随即挂了电话。
孙燃放下手机之后,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用衣服擦了擦手,又把沾了血迹的衣服脱了,换了校服,决定出门去姐姐家凑合几个小时,然后去学校。
在穿鞋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门就在面前。
“我是戴嘉!小燃燃给我开门啊!”门外的人这样说着。
孙燃没有出声,屏气趴在猫眼上看着。
一片漆黑。
他所在的这个小区,物业特别好,每家门口的灯,晚上十点到早上四点,一直都是亮着的,那就说明门外的人,也在往屋里看着。
孙燃一身的冷汗,后退了几步,离开了猫眼,紧紧握着手机不说话。
“开门啊!”门外的人又喊了一遍。
孙燃迟迟未动,门外的人使劲的拍着门。
“别装了,你是谁?”孙燃说道。
门外的人嘿嘿的笑了一声。随即便不是戴嘉的声音。
“你是怎么发现的呢?”那是小女孩的嗓音,没有女孩的那种清灵,反而是略微沙哑的,充满了奇怪的沧桑感。
“跟你有什么关系!”孙燃手里悄悄打着字。
“我觉得我装的挺像的啊!”门外的人还是很无所谓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孙燃冷静地把救助发给了他认识的警察…
门外的笑声逐渐扩大。
他还没等到对方说什么,两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昨夜雨下了六七个小时,清晨的浓雾还没有散去。这是一个欧洲的小镇,房子里充满了淡淡的腥味。
孙燃猛地惊醒,四周一片漆黑。
“操,这是哪啊?”孙燃在衣服兜里翻出了手机。点开锁屏,在孙燃的眼睛里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孙燃起身摸着四周,左手边软软的粘粘的,孙燃瞬间就把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