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还得辛苦您,立刻将我那替身带来!”
“再就是让潜伏在忻州各地的暗探、兵勇即刻归队,还有......”
左咏梅豁然开朗后,不停地下达着各种命令。
而龙五虽满腔疑惑,却也忙不迭地应着。
他待左羡梅说完,有些为难地道:“小姐,这样动静会不会太大了些!”
“再就是让那些人都归建,那追查陛下和邹天策的行踪之事恐会有所耽搁。”
左羡梅闻言,便知对方并未明白其中关键。
她因心中着急,本不想多言,不过想到先前龙五就因不明白郑芝龙之事的意义,险些误了大事。
随即又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见时间尚早,便缓言道:“先生,您觉得郑芝龙为何会要南方的贸易权?”
龙五微微一愣,有些犹豫地道:“他要贸易权,不是为了筹集军饷吗?”
“筹集军饷!”
左羡梅冷笑道:“郑芝龙征战多年,岂不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而且朝廷积弱已久,早已无力养兵,他又怎会在开战后要饷?”
“再则郑芝龙想攻打日本已不是一日两日,又怎会才出兵月余,就会为粮饷发愁?”
龙五本就心中迷惑,此刻听了左羡梅的话,想到辽东战局多得郑氏水师之力,沉吟道:“莫非郑芝龙起了异心,想趁火打劫,划地称王?”
左羡梅摇头道:“他若是有此见识,这多年又怎会一直龟缩在福建一隅!”
龙五见左羡梅否认,有些迷茫地道:“他若不是有此想法,为何要提此要求,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大忌?”
“他自然知道!”
左羡梅成竹在胸地道:“不过他受人蛊惑,又自恃兵强马壮,所以也就顾不上了!”
“被人蛊惑?”
龙五越听越迷惑,一脸迷茫地看向左羡梅。
左羡梅眼中闪过一缕得色,缓缓地道:“郑芝龙本是海盗出身,纵使挣了些家底,也改变不了他见识浅薄,没有远见的性子。“
“所以这些年虽风云变幻,他也只能守在福建一隅,毫无作为。”
”以他这般才智,若非有人给他出主意,他纵使想要划地称王,也绝想不到以贸易权控制南方之事。”
“加之南方士绅一向看不起他,对贸易权又志在必得,而郑芝龙对南方士绅亦多敬畏,否则也不可能让朱成功拜钱谦益为师,借此拉近关系。”
“由此可见,必是有人向他出主意,并允诺帮他协调好南方士绅的关系,他才敢提此要求......”
龙五听得连连点头,待左羡梅说完后,又疑惑地道:“既是如此,小姐您又怎说他不是想划地称王?”
左羡梅轻笑道:“他一不能得江南之地,二不能得江南民心,如何敢称王?”
龙五闻言,更觉疑惑,道:“小姐,您刚才不是说会有人帮他协调南方士绅?”
左羡梅哂笑道:“协调,如何协调?”
“江南那帮士绅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让一个海盗骑在他们脖子上作威作福,这不过是郑芝龙的妄想罢了。”
“也是,想......”
龙五刚开口附和,却又突然改口道:“不对啊,小姐!”
“南方士绅虽然狂傲,但他们手中无兵,而且不少收益都是来源于海外贸易。”
“若郑芝龙真拿到了贸易权,到时必会有些唯利是图之人倒向他,您也知道,那些商人是最没骨气的,只要有人开了头,其他人必然蜂拥而至......”
“不,绝不可能有人倒向郑芝龙!”
左羡梅笑着打断龙五道:“先生,难道你忘了,那些商人之所以能在禁海之下获利,不就是有官员庇护,那些官员又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郑芝龙拿走属于他们的利益?”
龙五想了想,反驳道:“小姐,您虽说得在理,但据我所知,郑芝龙虽然粗鄙了些,却也不笨,若非向他许诺之人有那能力,他应也不会提出这般要求!”
左羡梅点头道:“不错,那人或许有这能力!”
“但您想想,那人极有这等能力,眼光必然不差,为何不早早地向郑芝龙提议,而是要在此时提出呢?”
龙五恍然大悟地道:“莫非那人是想借此事害郑芝龙?”
左羡梅摇头道:“倒也谈不上要害他,只是想将他逼上战船而已!”
“逼上战船?”
龙五微微一愣,随即惊讶地道:“小姐是说那人是想借此事使得郑芝龙与南方士绅反目,然后再逼他与朱亨嘉一起造反?”
左羡梅点头道:“此事极有可能,所以羡梅才断定陛下是诈伤南下,而邹天策也会星夜返回!”
“因此我们必须立刻动手,解决左咏梅,这样才能及时南下,助陛下一臂之力。”
左羡梅说罢,见龙五露出犹疑之色,有些奇怪的道:“先生,可是羡梅的分析有所纰漏?”
龙五摇头道:“没有,小姐您分析得严丝合缝,想来事情定是如您所料,只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