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江入海口,千里平川兀显五座小山,沿着长江北岸东西方向排列,位于中间的主峰白浪山,号称:江海第一山。
白浪山南麓山坡下有一座四柱三门石坊,横额正中石刻:【唐骆宾王墓】。初唐时代的文坛,有四位杰出人物,骆宾王为文坛四杰之一。
一位花白头发瞻仰者久久徘徊于墓前长嘘短叹,婉惜如此杰出文人平生不得志,别离父老妻儿流落他乡,独在异乡为异客,丹心孤魂铸英灵。
花白头老者悻悻离开骆宾王墓,随着游客上山,攀登白浪山巅峰,来到广教禅寺山门前的大观台。东眺江岸,码头吊机林立。西望远方,高楼阡陌成片。向南俯瞰大江,巨轮小舸争流。回首仰观广禅寺山门,广禅寺门柱镌刻对联:“长啸一声、山呜谷应;举头四顾、海阔天空。”
花白头老者即景生情,抚今追昔,回忆童年苦难时代。诗歌以言志,随心而发,引吭高歌:
我们这一辈,见证兴与衰,众强裂华夏,百年耻辱痛,共和挥巨手,病夫站起来。
歌声飞落山林,飞进寺殿,另一苍老的对歌声响了:
我们这一辈,苦难青少代,稻麦连壳磨,咽糠吞野菜,草鞋配绑带,补腚露膝盖。
此歌声落,又一豪迈的对歌声嗨起来:
我们这一辈,蛰龙醒飞来,隔洋握巨手,纵横大三国,乾坤大挪移,华夏新时代。
花白头老者循着歌声望向广教禅寺山门内,目光相交,两位皓首老者向儒仕点头致意。儒仕登阶跨槛进入山门内,左瞧瞧右瞅瞅,哑然失笑:“在下儒仕,拜谒二位大师。你俩音容举止,体格像貌如此相同,在下难分仲伯。”
一位大师说:“我的名号释智,奉释加族智者为祖师。咱与您是同龄人,听到怀旧的歌声,我发自肺腑应声而歌。请不要见怪笑话。”
另一位大师说:“我的名号是道哲,奉老聘为祖师。释智与我是孪生兄弟。虽然兄弟俩修行祖师不同,但是我俩同修华夏史,通读二十四史,精读资治通鉴,谙熟盛唐史。与友人谈古论今之时,彼此互补,犹如一人。世人对咱俩多是憨憨分不清,简二合一,各取一字,咱孪兄弟合称:智哲。”
儒仕说:“谮用祖师名讳,似乎不逊。父祖为我取名儒仕,指望学而优则仕,捞个一官半职光耀门庭。我啃下一肚子书文,跨进了官衙的门槛,实指望登堂入室,只因刚正不阿犟倔气,可惜不知通达人情世故,三年二载就被挤出官衙门槛。到头来年届古稀,两袖空空也。”
智与哲大师说:“儒仕、儒仕,学而优则仕。期望值越高,失落感越多。谈泊以明志,自我平衡心态,无为宁静以致远。”
“自我平衡心态?自我平衡?谢大师指点!儒仕之名,到此为止。即今名号:自平。”
智与哲大师说:“善哉,妙哉,意气相投心心相印,请到茶座品茶。儒祖孔丘、道祖老聘,这二位祖师生于藏东。释祖生于藏南,其实三祖师同源黄种人,故而心心相印,三教和而不同兴华夏。释、道、儒,对应天、地、人。释,天马行空、离苦得乐;道,地实自然、无为处世;儒,人文礼制、世间大同。”
自平问:“请问大师,此山既不高亦不大,称名江海第一山,是否名实相符?”
智哲说:“名山不在于高与大,青史扬名不在于权与贵。释祖放弃显贵的王位,方得留名千秋。道祖隐世,才留下道德经弘扬万载。孔丘颠沛流离,成为绝代宗师。
名山之扬名,重在人文历史。白浪山称名江海第一山,既有地理之形,还与盛唐人物有斩不断、理还乱、千丝万缕的关联。山下骆宾王墓的对联阐述明了:笔传青史、一檄千秋著。
华夏之盛,盛于大唐四个半皇帝。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唐高宗李治、女皇武则天、唐玄宗半隆基。这四个半皇帝都与大唐司空英国公李勣有扯不断的牵联。”
自平挠头相问:“四个半皇帝,玄宗半隆基,此话如何解述?大唐司空英国公李勣如何与四代半皇帝有牵扯?”
智哲说:“唐玄宗李隆基作皇帝四十多年,大唐朝隆盛之极,前无古例,后无成者。盛极必衰,唐玄宗李隆基晚年骄奢成了逃亡的皇帝。盛世终结,大唐朝的基业不再盛隆。盛世隆基半途而废,故而戏谑之言,唐玄宗半隆基。话题扯远了,回归正题。大唐朝司空英国公李勣,他与咱们脚下白浪山的人文景观有点牵扯。
山顶广禅寺、山南骆宾王墓、山北绣神楼。这三个人文景观都涉及大唐历史人物。
白浪山山顶广禅寺,建于唐朝总章年间。这一年七十五岁的李勣,白首平戎凯旋归来,收复辽东汉四郡,开疆拓土数千里。隋炀帝东征陷落东辽的年轻水兵,人老思故乡,回归故里,物是人非,在白浪山筑广禅寺寄托乡思。
白浪山南麓大唐朝文杰骆宾王墓。李勣的孙子李敬业,与骆宾王反对皇后武则天纂政,兵败后遁逃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