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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格林有些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如果刚刚是我拿走他的帽子呢?”
“尖叫、逃跑,报警……我不认识你的话一定会这样,毕竟你一脸就很危险的样子。”米海拉缩了缩脖子,插嘴道。
“怂成那样你该检讨的是自己,而不是我的长相。”格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向邪神问道:“我拿了他的东西,然后站在原地的话,他一样会当机吗?”
邪神盯着格林的脸,装模作样地分析了好半晌后,语气认真地说道:“不一定……也可能会挥拳打你、找武器打你、撂人来打你,或者三种都做一遍,然后再报警。不同人的反应得视其脑内的知识累积而定。”
“是……是这样吗?”
按照奈亚拉托提普的说法,她刚刚称自己是“美得冒泡的美少女”,其实并不是在藉机自肥,或者说并不完全是。
因为外貌的美丑,确确实实是人类本能判断他人行为对错的重要基准之一,对初次见面的人来说尤其如是。
……总而言之,格林此时感觉自信心受到了些许打击。
邪神笑嘻嘻地拍了拍格林的肩膀,安慰道:“反正就算那样也很好解决,你只要随便说一句你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或者失散多年的爸爸,最后他一样会当机就是了。”
“还能这么玩啊!?”
米海拉闻言眼睛一亮,马上就跑去一旁找路人玩耍了。
看着开始戏弄路人的米海拉,格林顺着她的理论继续问道:“这是因为,正常人不会经历过被人麦克……被人认儿子的情景?”
“没错,失去意识的人,无法进行可能性的选择,所以他们在大脑结构的限制下,会没办法对不具备模板的事件进行应对。但反过来说,只要他们曾经经历过相同的情景,或者学习过相关的知识,就能够做出适当的回应了。”
“这又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知识和经验会被你们的大脑分类为本能的一部分吧……就比如你们开车或打电动的时候,也不需要在脑中不断思考或决定自己该做些什么,而是依靠被反复训练出来的身体本能来完成。”
“后天训练的成果也会成为本能?”
“当然会,这在所有动物身上都是一样的。飞翔也不是鸟类天生就会的技能,但透过后天学习,最终也会成为其本能,人类自然也具有相似的机能。”
“这么说……有时候我的行动之所以能被珊德拉预知到,就是因为这个吗?”
格林搓着下巴,有些恍然大悟地自语着。
以前他打电动会输给珊德拉,明显是因为她使用了预知来作弊,可是这又与他从约儿的内衣样式测试出来的:“他的行动不能被预知”这个事实冲突。
此时经过奈亚拉托提普解释,他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并不是他的“行动”不能被预知,而是他的“意识”不能被预知。
因此他之前所推断出的:“自己积极干涉的事情无法被预知”这个结论其实并不准确。
实际上是他积极干涉某件事时,过程中出现了大量的思考和决定,而这些由意识参与的行为,才真正构成了无法被预知的要素。
相对来说,打电动时他使用的更多是肌肉本能,意识参与的要素本就不高,同时中间又隔着把手、游戏机、萤幕等,多达三次以上的资讯转译,这才导致他操作的人物能够被预知到。
不过……为什么只有他呢?
其他人的意识,包含珊德拉和米海拉自身的行动,为什么都能够被预知到呢?预知的原理究竟是什么?凭什么连世界本身都无法运算出的未来,却唯独能被她们两人“提前知道”呢?邪神所提到的,自己与她们俩存在的共通处又是什么?
就在格林陷入沉思的时,奈亚拉托提普突然戳了戳他的脸颊,轻声说道:“你看哦。”
说完,她示范似地向一位刚走过身旁的年轻男人喊道:“boa tarde!”
男人闻声,侧过头来向她应道:“boa tarde tambem!gatinha!”
奈亚拉托提普说的话,在葡萄牙语中是下午好的意思。
而男人“下意识”地回应了问候,然后又习惯性地因为她的性别而加上了调戏的语汇。
“懂了吗?这就像别人问你‘how are you?’的时候一样,你甚至不会需要去思考自己该说什么,以及这句话本身的意思,就会自然地回答出:‘i'm fine, thank you.’,道理是一样的。”她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遇到危险不也应该会逃跑吗?”格林眨眨眼,有些困惑地问道。
碰到危险会逃跑同样也是所有动物共通的本能,人类自然也应该具备这种本能。
如果奈亚拉托提普的说法正确的话,就不应该会有人站在原地等待古神过滤自己的大脑才是。
“当然会,直觉式本能是多数生物dna框架内就有的资讯。”
奈亚拉托提普瞥了他一眼,轻声附和道:“就像被针刺到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