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如何是好?”
“这这这,万万不能让府衙将新哥儿他们带走啊!!”
贾母急了,不光是因为史过史新是她的外甥孙子,更是两家如果因此闹出了人命,往后就是死对头了,而她作为两家当中夹着的人,是最难受的。
不光是情感上的,还有地位上的。
到时候两家打起来,贾家埋怨史家,必然会想到她,纵然她是贾家的老太太,可到时候没了威望,下人也好,子孙也罢,都不尊她敬她。
那会是个什么局面?
空有其名,不得其位的事情她见了太多了,贾家自己就是个鲜明的例子,邢夫人哪里像个正经国公府的夫人?东府里的尤氏,以前不也如此?
所以。
对于老太太来说,这不光是关乎史家两兄弟生死的事情,更是关乎她余生荣辱的切身事情,她又如何能不急呢?
“牛都督,牛都督快,派兵把衙役拦住。”
“绝不能让他们带走史新他们!”
还是保龄侯反应快,史鼐直接让牛继军派出士兵拦住衙役,结果牛继军尴尬的四下看了看,无奈的说道:“五军都督府,一年到头都不开张的。”
“你看着府里一共就十多个士兵站岗。”
“哪里够人手把衙役都挡在外面?”
外面敲锣打鼓,远远就看到有上百人过来,十多个府兵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说是兵卒,也就是看门的家丁……
史鼐查看一翻,觉得他所言非虚,顿时心如死灰。
“不行,新儿,过儿,你们快跑!”
“牛继军,你万不可让人拦着!”
史鼐认为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人被抓住,哪怕此后被通缉,也要先保住两个儿子的命再说,当即喝令牛继军让他必须放开道路。
牛继军自然不会阻拦。
这会儿敢拦着,以后就不死不休了。
府兵本来就没有扣押史家兄弟,这下直接让开一条路,他们这就要拔腿往后院跑去,史鼐已经转身准备去拦住府尹了。
结果身后立马传来哭喊:“松开啊!你这个疯狗,别拖着我!”
“干,你给老子松开!!”
却见是贾芸扑了上去,一手一个脚的抱着:“别想跑,我们对簿公堂,我一定要讨回公道!”
史鼐见此,顿时气血上冲。
都顾不得招呼人,就冲上去踹贾芸,他两个儿子也是如此,很快贾芸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居然咬死了牙齿,就是不松手。
不但不松手,还大喊到:“来人啊!来人啊!杀人罪犯要逃跑了,快来人啊!”
五军都督府门外就是一堆百姓看戏,此言更是引来了关注和热闹,立马就有人招呼衙役,让他们快些赶路。
没多久,衙役都进了大门,史鼐彻底慌了。
嘶吼道:“给我把这个杂种弄开啊!”
这才有人上去帮忙,但为时已晚,府尹直接进了门,微笑道:“保龄侯大人,这对簿公堂,把苦主打成这样,可不好吧?”
史鼐脸色铁青的看着府尹说道:“姓张的,你是要跟我们史家结仇吗?”
张知府笑道:“非也,非也,张某秉公执法而已。”
“来人!”
“有民众举报,史家两兄弟当众强抢民女,打死无辜,立刻将其捉拿归案,当庭审问!”
史鼐气急:“你敢!!”
张知府却反而喝问:“保龄侯可还知道王法!”
史鼐却不纠结这个,他知道,此事定然有其他人授意,张知府才敢这么嚣张,否则京都的知府,哪个不是婆婆底下的媳妇,处处受气?
联想到贾家最近的行动,还有根徐阁老的仇怨。
史鼐顿时明白,张知府就是徐阁老派来的,只是徐阁老为了针对贾家,这次却是来要他儿子的命!!!
想明白关键,史鼐也知道该如何保住儿子的命。
他当即上前,在张知府耳旁小声说道:“我知晓你是听从阁老命令来的,我只想保住儿子的命,此后史家可以与贾家恩断义绝。”
张知府闻言,当即笑了。
史鼐很上道,但还不够,贾家和史家的关系,还有老太太在,若是没有血海深仇,随时就可以复合,史鼐的许诺又算的了什么?
“保龄侯又是说的什么话,什么保命不保命的,律法在那,可怎么量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今日你老老实实让两个孩子到府衙去,把罪定了。”
“也就定个发配而已。”
“倘若执迷不悟,那稍后就是三司会审,午门斩首了……”
保龄侯浑身吓了一个激灵,却也不敢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