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后门,白灿第一时间扭头,顺着巷道看向南边大路。
果然换了位置!
他堪堪扫了一眼就急忙回头,那里徘徊着一个鸭舌帽男子,正朝着小院正门方向张望。
先前他就怀疑这个大清早、不在饭点吃麻辣烫的人,可能是爸爸请来看护自己的,现在可以肯定了。
每次出门都偶尔感觉明里暗里有人跟着,慢慢的也就学会了甄别,这个没见过的可能是新人。
没有停顿,白灿挺直腰杆、双腿强努着提力,装作正常孩子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大步走向巷北。
不要发现、不要发现、不要发现……
他心里紧张的不停念叨着,一旦露出丝毫异常,就有可能被那人发现怀疑、咬尾跟随,甚至直接被提溜回去,那就功亏一篑了。
越想白灿心中越急,这一急脚步不禁加急了一分,随之眼前开始发暗,耳畔的嗡鸣丝丝躁动,脑袋止不住的昏沉。
糟了,身体超负荷诱发了病情!
他尽管料到这般强行提力会诱发怪病,但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好在后门离后墙巷口不远。
白灿打起精神强忍着身体不适,急急走出巷口后就慌忙转过拐角。
墙角遮挡住身形的这一刻,他陡然贴靠到墙壁上呼哧呼哧的剧烈喘息,背后传来丝丝墙体的凉意。
宛如针碾般的剧痛袭涌全身,他浑身抖若糠筛,心跳起搏加剧,心率随之絮乱。
白灿右手捂按在慌悸难耐的心口处,大口深呼吸以保证心肺供氧,这个时候可不能昏厥过去。
左手住着小杖扶住墙壁不让自己跌倒,后背抵墙的同时低头勾翘尖,小腹尽力前凸让身体大筋受力。
一丝一丝的调节身体节奏,呼吸两浅一深,尽量放松肌体,让身体自适应恢复。
他深知这种状况,一旦坐下身体血液会阻滞,导致呼吸等心肺肌体更加不畅,弄不好就别想再起来了。
按照普通孩子行走速度还是太牵强了,身体根本吃不住,还真是……
呼~
舒缓良久,白灿慢慢睁眼,身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这才扫眼四周没发现任何身影,这才心气大松。
前后过去近十分钟,巷子没人露头,不是没发现就是看到了没引起注意,不论哪种距离成功出城又近了一步!
白灿也不敢探头去看,便再次迈步缓缓离开了这里,沿着七扭八拐的巷子,朝北边的另一条大路走去。
以前和小院孩子们没少在周围逛,所以他对周边很熟悉,当然,他都是被每人轮换背着走的那个。
一路走走停停,白灿穿过错综复杂的巷道,最终站在了北边的另一条街道上。
待绿的亮起,他低头避着探头越过斑马线,远离了路口站在路北边挥手拦车。
从这到南外墙还很远,白灿必须借助交通工具,还要尽量节省体力。
街道两旁行人较少,外城的成人应该是去打螺丝了,孩子们都投身于学校的怀抱去进哺了。
路上新能源货车和电能车偶有穿梭,名贵轿车相对较少,现在不是高峰期。
急也没用,他清楚现在拼的就是运气了,是自己先出城还是先被发现,就交给冥冥。
嗯,耐心等待是暂时唯一的办法。
现在时间快临近饭点了,空气中隐隐飘来阵阵菜油的香味。
白灿投眼周围的饭馆满是艳羡,但无奈喉咙连滚动一丝都难。
偶而零散匆匆过往的行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打量着路边衣着奇异的白灿。
令他如芒在背,不禁将兜帽压的更低了些,内心如何的坚强,也改变不了身体的异样。
他也想阳光,奈何身体不容许,从而影响他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些自卑、惭秽的情绪。
白灿小脑袋微垂,抿咬着嘴唇撑住小杖,孤零零的独自站在路旁,脚尖下意识磨砂着路面的砂石自我宽慰。
我并不可怜,我只是生病了,我有家、有爱自己的亲人,我只是要去治好病就回来,我可以…也很好……
渐渐地白灿的精神仿佛寻回了支撑,他抬起头并挺直了脊梁,等车来。
就在这时,白灿的眼睛翛然一亮泛起一抹喜色,随即急忙上下挥手。
车来了!
眼见东边开来一辆带篷三轮电摩,呜呜的快速接近,吱地一声刹车后稳稳停在身前。
白灿不动声色的扫眼观察,车身老旧胎纹磨损严重、座椅磨损掉皮,司机手背黑红两手粗糙。
嗯,是个常年载人的老把式,不是骗子。
不管什么年代,骗子依旧猖狂,小孩出门在外时刻保持警惕和洞察,白灿处世法则若干之一。
心里有了底,白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