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
混社会的大学生,千不该万不该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富家子为横刀夺爱,买几个混混去打断他几根肋骨。没想到混社会的大学生不是好捏的,点子够硬。打斗之中混混们不仅没占到便宜,还挨了几脚几拳。于是混混便动了刀子,误中大学生要害。
混社会的大学生命丧街头,但灵魂却穿越时空,附身到了古代县衙牢房中一囚犯的身上。
正文
大明王朝天启七年三月初八。
松江府南汇县大牢中。
(注:南汇在明朝为千户所,未建县。本文系虚构,与历史有别,请勿较真。)
一间拥挤的牢房,一群肮脏的囚犯。有几个一边捉虱子一边聊天,另有一个在角落睡觉。
聊天的囚犯,有兄第俩是矿徒,因偷采铜矿被抓;有三个私盐贩子,贩盐经过本县时被巡检抓获;有一个私通海盗,卖粮食给海盗;还有一个偷牛的,偷了东家的牛卖了。
这些人罪名都不轻,最重的私盐贩子和私通海盗只差一步就要被杀头了,最轻的偷牛那个,也要打六十板子,然后去做三年苦役。
那偷牛的叹息道:“唉,坐牢的日子真难受啊,真想像外面的小鸟一样,能长一双翅膀飞出去。那头牛本来就是我家的。只是因为前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借了他家的几斗粮食,然后利滚利的还不清,他家就把我家的耕牛牵去抵债。农家人有两样东西那是性命攸关,第一样是田地,第二样是耕牛。我当然不甘心啦,就想偷了他家的牛去卖了,再给自家买一头牛。”
贩盐的不是本地人,是旁边湖州府长兴县的人,那里是个山区,盐的价格比较高,贩私盐的利润比较大。盐贩子说:“这次要怪就怪我们贪心了一点,平常我们每个人只挑80斤盐,这一次因为那边盐厂出盐的价格比较低,我们每人就多挑了点,挑了120斤。就因为担子里面的盐太重了,所以这一次我们没能摆脱那些巡检。”
私通海盗的那人说:“要不是我的一个有过节的邻居告发我,官府根本就不知道我做的事。也怪我自己骨头软,官府本来没有在我家搜到什么证据,只是几十板子打下来,我就受不住自己招供了。”
矿徒说:“其实那里有没有铜我们都不确定。我们兄弟俩本来是想到那个山角落里去找铜矿,谁知道巡山的乡兵为了几个赏钱,不由分说就把我们送进了县衙。如今县里原先的县老太爷因为任期已满走了,而新任的县老太爷还没有到,目前县里的事务由县丞老爷暂时代理,所以我们的案子就暂时拖下来了。等到一旦判下来免不了都是几十板子打个半死,然后充军的充军,发配的发配,这能不能活下来全部要看老天爷给不给眼了。”
众囚犯正在聊天,突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哎呀”。
原来,睡在角落中的青年囚犯,突然从梦中惊醒坐起。惊讶,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显示。
众囚犯看了他那又呆又傻的样子,他们的兴趣立即从无聊的聊天中转到讥笑这个年轻囚犯这边。
年轻囚犯是城西做木匠的顾家老二,今年十六岁,早年读过几年书,到了12岁连个童生都没考过。他的老爹果断让他放弃读书,改学木匠,和他大哥一起守着家里的木匠铺。
15岁那年老爹病死了,留下了他和19岁的大哥相依为命。老爹辛苦一辈子,除了攒下这个木匠铺,也没什么遗产留给他们兄弟俩,反而因为看病和办丧事,把家里仅存的几两银子也花得干干净净。
他大哥早就到了娶媳妇的年纪,本来存的那几两银子是打算给他娶媳妇用的。现在这个银子花光了,兄弟俩的计划是卖力干活攒银子,先给老大娶媳妇,然后给老二娶媳妇。
如果这个计划顺利的话,那就是两人都娶上媳妇,然后分家,然后各自按部就班的过完一生。
但前不久朝廷征发各地的工匠去辽东修城墙,轮到他们这个县,要求派40名工匠。他们这个县在册工匠有200多户,轮流应差。
城西坊第二甲应轮到甲长那一家应差。
但是,去别的地方还好说,去辽东,那和送命区别不大。因为辽东的女真人造反,那里在不停的打仗。去辽东服工役的匠人们,不是死于战乱,就是被辽东女真人抓去做奴隶,服完工役能顺利回家的人很少。
甲长家里的人害怕去辽东,于是买通县衙户、工两房的书吏,在名册上做手脚,把本应明年服役的顾二一家改到了今年。
当县衙的差人到顾二家中去派差的时候,兄弟俩当然会和差人们理论起来。可是差人名册在手,又收了别人的好处,完全不理会兄弟两人的分辨,强行差派顾老大10日之内到府城工房报到,然后集中出发去辽东。
于是一场冲突爆发,顾二顺手拿起家中的一条木杠,把县衙差伇的头给砸破流血了。
敢对县衙的差人动手,还把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