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后的数日时间,孟昭一直比较低调,安静,多数时间修行,少部分时间放在接见手下,安抚后宅女人上,处在一个比较规律的状态当中。
他也想心无旁骛,一心修行,但既然身处这个位置,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也不是什么游戏,一经认主,就永远不会背叛,永远以最赤诚最热烈的情绪,态度,来向他效忠。
正如孟昭虽然时不时的抚慰自己的女人,聆听她们的心声,还搞些小浪漫,但对于女人之间的关系,暗流,却并不多做干预。
依然是那句老话,人是一个独立的智慧个体,有自己的七情六欲,有自己的诉求,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如傀儡一般,被他所操控。
季如霜那边,他能做的,也就是保证没人使阴招,下狠手,具体能否完美融入孟家,还是得看季如霜自己,以及梁穆秋以及韩露两人的努力。
此外,他抽出时间,暗中和丁家的丁语琴见了一面,并给予一些武道上的指点,资源上的补偿,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女人,虽然见不得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按照此女这段时间对龙城的观察和了解,龙城这个人的确是不太安分,时常突然消失在丁语琴的掌控当中,大概率是有什么隐秘之事要做,或是见什么隐秘之人,不得被他人窥见。
但也恰恰如此,暴露出自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之人的事实。
不过,叫丁语琴比较疑惑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也就是孟昭回归前的那些天直到现在,龙城都表现的很是安分。
每天行动规律,多数时间都是沉浸在修行当中,而且对待丁语琴也有些冷淡,弄得这女人还以为自己和孟昭的关系被他发现,担心了好一阵。
不过后来丁语琴通过日常表现,以及一些小试探,还是笃定应该只是龙城自身出了问题,而不是发现了她和孟昭的关系。
这其实叫孟昭有些吃惊,因为按照他的估算,白帅那边应该会派人和龙城联系,将神威军被自己篡夺一事,告知他,并想方设法报复,对付自己。
怎么龙城反而和之前表现的大相径庭,从阴谋者变成一个人畜无害之人了?
纵是得知这般消息,孟昭仍不敢放松警惕,叮嘱丁语琴要帮他监视好龙城,又许下种种好处,乃至未来娶她进门的承诺,方才抽身而退。
然,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两则消息便传来,叫他警备起来。
一则是不久前,兖州平川郡,吴海县发生的普度教众袭击县衙,杀死官兵,烧杀抢掠整个县城的事情。
根据吴海县自己人统计,此次普度教教众行事,直接导致近三千人死在这场人祸当中,另外还有更多的人消失无踪,不晓得是逃走了,还是被裹挟至普度教当中,可谓百姓流离,哀哀欲绝。
除了这些死伤,损失更严重的其实是县城有多处地方大火,将本来繁华,富庶的县城烧的千疮百孔,两处大粮仓被烧毁,火光一日不绝。
另外作为沿海城市,两个金母鸡一样的盐池也被人毁掉,可谓是损失巨大。
兖州方面,暂时还没有动静,只是调集周边县城的县兵入吴海县维持法纪,至于说对普度教采取什么措施,并没有。
貌似那位谭长明大将军,成了睁眼瞎,或是和普度教有什么勾结。
孟昭倒觉得不太可能,若真有勾结,双方合力,危害更大,不至于来了这么一场小打小闹,只波及这一个县城。
事实上,早有传言,朝廷方面有意召集这位大将军入朝任职,去武从文,削其兵权,同时,调一位在朝的皇子,入兖州,都督兵权,将力量掌握在北堂皇族手中。
须知道,那位过去的福郡王,如今的福王爷,九皇子北堂述,因为在破天关中逼退胡蛮之骑的功劳,非但升了一字王爵,还总督冀梁二州兵事,至少名义上是两州的老大,声望大涨。
若是兖州再被朝廷的某位皇子拿捏在手中,北地真就成了北堂家族的天下,至少名义上看来,是这样。
故而,这位谭长明大将军,可能也是顾忌这一点,不太敢私自调动兵权,以免被有心人攻讦,甚至栽赃陷害,直接将他赶出兖州。
莫须有的罪名,都能诛杀一位北伐的天纵英才,何况有具体的把柄,将一个老家伙赶下台,也不是不可能。
这其实也有点说不通,毕竟如此不作为,也是一种失职,若是朝廷愿意,同样可以用这种借口,将其调走。
即便是以孟昭如今的见识,思虑,也未能完全参透谭长明的想法,至少在没有明白谭长明是有野心,无野心,死忠愚忠,还是精致利己上,很难窥探这位大人物的动向与心思。
不过,谭长明有大军在手,只要不是名旗造反,以生病拖延,还是能立于不败之地,这是可以预见的。
不过,普度教的这个行径,无疑是一步臭棋。
以根基来说,普度教教众,应该是底层贫民,或者不得志之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也是其灵魂所在。
至于骨干,则是用某种教义,或是美好愿景,蛊惑大批高手加入其中,形成规模,方才有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