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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什么时候了?”
睁开眼睛的张正书,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是自己的房间。再一看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张正书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那马车的颠簸,把他的睡意全都涌了上来。于是,在马车上他就睡了过去。
“来财,来财!”
听闻张正书的呼唤,来财连忙打开门走了进来。“小官人,你醒了?”
说话间,他把面汤和刷牙子都准备好了,“小官人,你都不知道,昨晚你睡得太沉了,是小的和几个人力(奴仆的别称)架着你回来的。”来财张了张嘴,想说张正书又在说梦话了。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心道:“小官人昨日说的梦话,我大多听不明白,什么‘假扮’,无良的‘老板’又是谁?还有甚么‘表哥’(表格),小官人的表哥都好久没上门探访了,怎么会突然说起了呢?”
来财自然是不明白,张正书的前一世被无良老板“压榨”得多惨,拿着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资,却干着畜生的活计。那一间无良的公司,简直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的,反正加班是常事。要不然,张正书也不会如此“念念不忘”了。
张正书明白了,他还是以为自己喝断片了。不过,他好像又记得,自己是上了马车之后,才失去记忆的。摇了摇头,发现脑袋并没有前一世喝醉酒那种头痛感,证明这时候的黄酒虽然不烈,但也不上头,还算好。
“小官人,小的伺候你洗漱更衣……”来财献殷勤地说道。
张正书阻止了他,说道:“我自己来就行了。对了,什么时辰了,外面好像听吵闹的?”
“小官人,你忘了?你招来的那些营造匠和木匠,已经开始做工了。”来财笑嘻嘻地说道,“小官人,你莫不是喝了酒,便什么都记不起了罢!”
张正书瞪了他一眼,来财立马就噤若寒蝉了——他还真的忘记了张小官人以前是个小魔王来的,以为张正书转了性子,才敢开这样的玩笑。但一想起张正书是怎么整他们这些家仆的,来财立马就怂了,甚至还瑟瑟发抖。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还记得,要请那曾家小娘子做我的报纸主编呢!”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也不知道她考虑得怎么样了,多好的一个主编啊!”
张正书感慨完,然后开始洗漱更衣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张正书出现在了小院中。
现在,整个张家的大院几乎都成了一个木工厂,木屑纷飞不说,满院刨下来的木花都快堆积成山了。但这么多人一起做工,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短短的时间内,已经造好很长一段茅草大棚的框架了。
不过,张正书最关心的不是茅草大棚,这个的技术含量并不高。只要学过木匠活的人,随便弄两下,都能造得出来。但是,翻车、水车和筒车的灌溉系统,就复杂得多了,更别说还有个三用磨坊。
不过,人多力量大,张正书画的图纸,都是分解成各个构造的。一个木匠负责一个板块。只需要二十几个木匠,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能弄出来了。这也是有钱人家的玩法而已,普通人哪里雇得起这么多的木匠?如果只有一个木匠,造这么几件东西,怕是没有三头两个月的紧赶慢赶,估计都弄不好。
现在,部件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组装了。
组装也是个技术活,要懂得看图纸才能装得契合,不然的话,肯定会多出几块来的。而且,组装好了之后再运过去有点麻烦,毕竟这水车什么的,还是个庞然大物来的。在李家村现场安装,那就省事多了。
让管家张通组织了好几辆牛车,慢慢地把造好的部件运到了李家村后,组装便开始了。当然,首先要选好址,然后要截住流水,还要在下面固定底座。这个,就必须营造匠出手了,木匠的弄不好这活的。好在,这些个汴梁城的营造匠和木匠大多互相认识,配合起来也还算默契。不多时,底座就固定好了。地址嘛,当然是张正书选的了。在场估计没有一个人比张正书更专业的,毕竟他可是有着“种田术”的男人啊!
看着庞大的水车被一点点组装了起来,管家张通喃喃地说了一句:“这个值得么?”
好巧不巧,正好被张正书听见了这句话,张正书立马脱口而出道:“怎么会不值得?省却了多少力气挑水浇灌啊,更别说我打算种那‘白叠子’了,这‘白叠子’我称之为棉花,是很吃地力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棉花在弄。通叔,你看那里,是沤肥池。不管是沤肥,还是堆肥,都要有。如此一来,便是在这汴梁城郊,我们亦能种棉花了。”
管家张通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小官人,那棉花籽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南货’(产于岭南、闽南的棉布)虽贵,不懂纺织,也是徒然啊!”
张正书一本正经地说道:“通叔,此事我也想到了。那些木匠所做的器具中,便有一个三用纺织机。能利用水力、风力和畜力带动的纺织机器。生产效率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