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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书还怕自己看错,再仔细看了曾小官人的那个跟班,也是一般的没有喉结,他这就明白了,这两个都是妹子无疑了。
只是为什么要打扮成一个儒生,估计是怕惹人非议吧?不过,也不排除是为了躲避麻烦。不得不说,这个姓曾的妹子,长得还是很水灵的。女人美不美,看她扮一次男人就知道了。这个“曾小官人”,如果张正书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且不说那气质儒雅,便是行为举止,也出得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面如冠玉,是用来形容俊俏男子的,但是用在她身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更暴露的是,这个“曾小官人”的儒帽上,居然还插了花。如果真的是男子,张正书肯定会觉得他骚包。但如果是女性,这就说得过去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曾小官人”是真的喜欢看书,从她在书铺里的动静就知晓了,应当是个爱书之人。爱书之人,喜欢穿读书人的衣裳,倒也很正常。
张正书以前,还真的以为理学兴起的宋朝,是一个女性地位很低的朝代,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夫为妻纲”,“男女授受不亲”、“笑不漏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贞洁牌坊”等等,但真正了解过北宋后,张正书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了。
看大街上,趁着庙会出来“抛头露面”赚钱的女性并不在少数,甚至很多都还是未出闺的小娘子。来汴梁城之前,汴河两岸皆有小娘子前去赶庙会。三三两两,低头交谈,只是会躲避过多行人的地方。
最让张正书震惊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在汴河一岸的柳树林中,看到了一对情侣,在浓情蜜意的谈情说爱。看着他们牵着手,张正书觉得自己都要被颠覆了——北宋不愧是民风开放的朝代,在追逐爱情这条路上,比他这个从后世过来的人都要强悍!
即便是这样,也没人说什么闲话。在这时候,男女自由恋爱,不过是很平常的事。真的到了结婚那时,也是按照传统来,男方上门提亲,在经过问名、纳吉、纳币、请期后,便结成秦晋之好。
张正书心道:“怪不得宋代会出现‘胭脂虎’、‘河东狮吼’的典故,原来是风气作怪啊!”
有时候,历史很多蜘丝马迹都会留下来的,但很多时候因为老旧的观念,反而会忽略了这些。就好像张正书一样,以为宋朝是理学兴起的朝代,女性地位肯定是低下,殊不知事实全然不是这般。
“你这人,好生无礼!”
也许是这个“曾小官人”也认出了张正书,也许是被张正书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这个“曾小官人”低声啐了一句。
张正书回过神来,淡淡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了些,不过兄台长得十分像我的一个旧识。”
这个套路,已经在后世被用到烂了,但是在宋朝这会,这样的搭讪却是无往不利的。
果然,这“曾小官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正书,不敢确信地说道:“果有此事?”
“果真如此……”
张正书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撩一下这妹子的兴致,也许是那倒霉蛋的风流基因做怪吧!“只不过,我很是疑问,我那旧识……”
“你的旧识怎么了?”
这个“曾小官人”完全没有想到,张正书居然是在撩逗她的。反而见到张正书这般吞吞吐吐,也有点急了,连忙追问道。
张正书心中在偷笑,然而脸上却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我那旧识是个极为美貌的大家闺秀,我也只是惊鸿一瞥,便倾心如故。苦于不知芳名,寻之不得。想那苏子一词《满庭芳》,最是契合我心意:‘香叆雕盘,寒生冰箸,画堂别是风光。主人情重,开宴出红妆。腻玉圆搓素颈,藕丝嫩、新织仙裳。双歌罢,虚檐转月,余韵尚悠扬。
人间,何处有,司空见惯,应谓寻常。坐中有狂客,恼乱愁肠。报道金钗坠也,十指露、春笋纤长。亲曾见,全胜宋玉,想像赋高唐。’
今日得见兄台,勾起了我之相思,惆然若失啊……”
这个“曾小官人”哪曾见过这般阵仗啊,一张未施粉黛的俏脸上浮上了两朵红晕,好似那夏日荷花般。局促的话语,已经把她的内心出卖了:“或是兄台看错了不定呢,这样的女子,岂是会轻易展露真容的?”
张正书的演技爆棚了,叹了一声说道:“我亦是这般想的,只是相思起,如何能消?”
被一个刚刚见过两面的陌生男子表白了,这个“曾小官人”虽然有些惊慌,但心中更多的是开心。
“兄台莫急,若是你真心爱慕,一定能再次相遇佳人的。”不得不说,这个“曾小官人”真的是单纯啊,这都没看出来张正书是在撩逗她的。张正书就见了她两次而已,哪里曾经“惊鸿一瞥”了?倒是这“曾小官人”误会了,以为自己不自觉被人暗恋了一下。但凡是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