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八条景定已经表示自己会承担兼并琉球国的全部责任,但上杉谦信挂在脸上的忧愁表情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义兄,余好像记得只允许你全权处置近畿诸州以及九州国分桉的实行吧?若是换作别人,恐怕义兄早就身首分离了吧。”谦信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若不是看在景定作为越后七郡之中最早拥立自己的领主,以及是自己姐夫、上杉氏虎的生父份上,她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当家的繁荣昌盛,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琉球王室府库之中的所有财物皆一一登记造册,臣没有拿走任何财物。”景定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了一些冷汗。正如谦信所说的那样,若是自己追随的主君是武田信玄、织田信长、三好长庆等这样心狠手辣之辈,那么就算有十个头都不一定够砍的。
“余知道义兄不是贪财之人,余只是担心大明因此会断绝与我国的一切联系。”谦信随即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大明如今是幼主即位,以及正在实行新政,眼下并无余力来出兵为琉球复国。”景定将大明的难处说了出来。
“大明的国力是我国的十倍以上,义兄可不要小看了大明。”谦信可不认为招惹大明是一件好事。
“臣明白,朝鲜国方面已经重开与我国的贸易。正好可以将新珠洲烧售卖给朝鲜,以此来缓解当家的财政问题。”景定算是将一个好消息告知谦信。
“嗯,天下初定,尽量应与邻近之国保持和睦,不要擅开战端。至于义兄你擅自攻打琉球国一事,余之后再追究。”谦信可不会轻易放景定一马,不然的话就会有损上杉将军家的权威了。
“臣今后必定会事事上报,绝不独断专行。”景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谦信会做出削减自己的领地或者是令自己蛰居的处分。
“在坂东的这段时间里,还是多探望一下你的几位侧室吧,到现在有些侧室还无所出,别总是往冈本小少将那里跑。”谦信其实早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像花照姬、菊姬等侧室至今都没得到过景定的宠幸,再加上景定长期率军东征西讨,以及镇守近畿诸国,使得他的那些侧室们独守空房已久。
“额······臣明白,臣明白。”景定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本家的政策还是要奉养功臣的,不会做出卸磨杀驴之举。”谦信可没有诛杀功臣为上杉氏虎铺路的想法。
尽管景定已经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可上杉氏虎继承上杉将军家家名之后还是需要借助景定的威望来稳固地位。所以,谦信才没有勒令景定蛰居,更没有褫夺他所担任的役职。
天正元年,五月二十五日。
就在长尾藤景、长尾景治、长尾兴里等下田长尾一族一百余人押至东都江户城的同时,先前出使大明的湛光风车也返回了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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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光风车可以说是八条家上下最为辛苦的。他在随景定出阵九州之时,就在到处收集九州诸将的情报。在被景定安排作为出使大明的使僧后,湛光风车又不得不立即渡海前往大明治下的福建。
等到湛光风车返回丰后的府内馆后,经留守在丰后的四条虎定告知八条景定已返回京都,他只能在稍作停留后就启程前往京都。
可当湛光风车到了二条城外之际,却得知景定已离开京都前往了东都。这就让湛光风车头都大了,被迫马不停蹄地经海路赶往东都。
因上杉谦信对长尾藤景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失望透顶,便不愿再见到他,便安排江户町奉行新津胜资前去审问长尾藤景、长尾景治、长尾兴里等人,若是证据确凿,就将情节严重之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至于剩余的下田长尾一族则是尽数流放至虾夷地,交由德山馆馆主松前季广看管。同时,对外宣布改易下田长尾家。
可以说下田长尾家是上杉将军家改易的第一家亲藩大名,当然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家。
不过,当长尾藤景得知自己的处分结果后感到非常愤怒,并不愿接受,反而要求面见上杉谦信。
在长尾藤景看来,原老中、摄津守护上杉景信先前在播磨滥杀无辜、杀良冒功、滥妨狼藉等,到最后只不过是落得个退位蛰居的处分;现任大老八条景定更是擅自发兵攻打琉球国,还没有受到任何处分,依旧执掌上杉将军家的大权。
这就让长尾藤景感到心里极度不平衡,同样是亲藩大名,同样是越后元从家臣,怎么就差距那么大?八条景定、上杉景信身为上杉将军家重臣,在违背法度之时能减轻处分,甚至是不做追究。轮到自己在领内为所欲为,反而要被上纲上线,罪加一等。
但长尾藤景的请求并没有被谦信许可,反而令她更加的厌恶。
因为,在谦信看来,八条景定、上杉景信常年以来舍生忘死、不避辛劳、克勤奉公,不然的话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