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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委屈极了,这回儿她不用装,眼泪就哗哗的流,泣不成声的呜咽:“外祖母。”
任谁也没想到宁欣连狡辩都懒得做,楚氏认真的看着宁欣,似不认识一般打量她。
柔弱的赵曦想着再次依偎进楚氏怀里诉说委屈,赵曦悲伤欲绝的向楚氏怀里倒去,结果楚氏光顾着看宁欣了,没顾忌到她,嘭得一声,赵曦直接从炕上跌落,她坐在地上,眼睛红红茫然看着四周。
屋子里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汪氏道:“快搀扶表小姐起来。”
赵曦这回可不仅仅是委屈了,她丢了极大的面子。被上前的丫头扶着,赵曦对宁欣的恨意更深上一层。
“外祖母容禀。”
宁欣没在意过赵曦的小动作,向楚氏屈膝,“我最近一直用素,用点热水都被仆从说三道四,赵表姐打扮得富贵逼人到我面前显示您对她的疼惜,我不过是没逢迎她,她便到您这来告状。”
宁欣不介意让人知晓她面临的困境,楚氏有种种的不好,但她现在还没同宁欣撕破脸面。宁欣判断楚氏这人是很要脸面的,虽是做了许多阴私的事儿,但在面上她永远是最为慈爱的。
对付这种人,不能来阴的,阳谋反而更好一点。至于楚氏会不会在背后算计陷害,宁欣对此并不太担心。
楚氏眯起了眼睛,问道:“吃素?我怎么不知你吃素?用不上热水?”
“事实就是如此。”宁欣淡然一笑,“仆从中间的闲话传得更是难听,不少人都说我不知晓感恩,明明吃用都是伯爵府供给的,还敢给二表哥脸色看。”
“敢问外祖母,我住在伯爵府是因为您怜悯于我,还是您想将我配给二表哥?若是骨肉亲情的话,您怎能舍得旁人如此欺辱我?若是···若是想让我嫁给二表哥,我宁可撞死在这里,宁家的女儿何时做童养媳?”
“欣丫头。”
楚氏连忙出声阻止宁欣胡来,宁欣又得了一次生命,她还没来得及享受新生,哪肯轻易寻死?在宁欣看来,自尽的人是最为懦弱的。
楚氏也看出宁欣的意图,啪得一声,她拍着桌子,对着汪氏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有这样的传闻?我早就说过宁欣是我的命根子,你亏待宁欣,就是要我的命!”
“母亲,儿媳···”
汪氏跪倒,委屈的说道:“儿媳不知哪个该死的奴才亏待了欣丫头,母亲息怒。”
汪氏这一跪,屋子里的小姐们全部起身,一起跪在汪氏身后,赵曦身子绵软使不出力气,顺着炕沿滑落,怎么会这样?宁欣凭什么这么狂?她不要命了吗?
主子们都跪了,在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又怎么敢站着?噗通噗通的跪倒了一片,“太夫人息怒。
宁欣是唯一站着的一个,楚氏虽是责骂汪氏,可她的眼睛却一直瞄着宁欣,宁欣的镇定,她眉宇间的云淡风轻···楚氏咬牙,宁欣同她那个早死的女儿一样!楚氏亦觉得有几分惶恐不安,不由得又捻起佛珠来。
“赵表姐说她手上的首饰是您赏赐的,您的东西看重谁便赏了,外孙女不敢多言。”
宁欣蓦然的看了一眼瘫软的赵曦,她原本没想着欺负她,但既然惹到宁欣头上来,宁欣也不会因为她身世可怜而放过她。
“我也是有爹有娘的人,一套首饰都带不起的话,我哪还有脸面做宁三元的女儿?”
宁欣穿过下跪的众人,走到楚氏面前,提起裙摆,扑通跪在铺陈着锦缎的床踏板上,楚氏问道:“你这是?”
楚氏不会认为宁欣是跪求着索要首饰,眼前的宁欣虽是身体柔弱,可楚氏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凝重,不是杀气···楚氏见惯后院风雨的人,宁欣明明是跪着的,怎么会让她有心慌意乱的感觉?好像某些事情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欣丫头,我给你出气,快起来。”
楚氏想要拽起宁欣,她有种预感若是让宁欣说出下面的话,没准会更麻烦,她得先把宁欣稳住了,楚氏满含着心疼的说:“你这样是要心疼死吗?你原本身体就弱,又受了那些黑了良心的闷气,怎么受得了?”
宁欣躲开了楚氏伸过来的手臂,早就料到这一点,以为对自己慈爱,自己就张不开口?宁欣道:“伯爵府世代勋贵,我娘曾经是您最疼的女儿对吧?”
楚氏明知道这里面有陷阱,却不能不回答,“我自是最疼你娘的。”
“娘亲是您独生爱女,我常听人说起当初娘出阁的时候是十里红妆。”
“欣丫头,你是···”楚氏终于知道宁欣的目的了,她是来要回生母嫁妆的。
宁欣也明白楚氏想到了嫁妆问题,感觉到楚氏给自己警告,宁欣道:“求外祖母给孙女做主,孙女是几套首饰都拿不出的?我娘当年的十里红妆供养我一个独生女足够了吧。”
由于宁欣没有原主的记忆,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