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守异势,只在瞬息之间。
就在刚才西夏人还在疯狂进攻张中彦所在的平台,谁知一霎那间,他们用来抵御援军的步阵就被冲散了。
杨再兴一马当先,手中铁枪不断挥舞,枪下竟无一合之敌,接枪者皆被戳死在枪下。
身后的胜捷马军见主帅如此神武,也是颇受鼓舞,手中兵器挥洒不停,肆意收割这失去阵型保护的步拔子的生命。
“放箭,放箭!”野利度自己的马军统帅,自然看得出一支马军的精锐程度。
铁鹞子虽未与冲来的马军交过手,却也看得出是极为精锐之师,野利度本想让本部的铁鹞子放箭射击胜捷军,只是当下胜捷军已经冲入步拔子的阵中。
两军混在一起,胡乱放箭势必伤及自己人,所以麾下的铁鹞子也有些迟疑。
就这一迟疑,胜捷军又向前推进数十步。
重骑如步阵,真是如同砍瓜切菜。
之前突入西夏阵中的齐军,也陆续撤回山侧,山谷里的步拔子眼看山侧不会被胜捷军冲击,便也想跟上去,却被齐军居高临下打了下去。
胜捷军喜用铁连枷,这种武器脱胎于一种打麦子的农具,长杆上用铁链连着一根或者数根短铁棍,这种兵器一来甩起来比其他兵器长,二来由于铁链可以弯曲,也不怕兵器格挡,就算格挡住长杆,短棍也会甩到贼军头上。
步拔子们被铁连枷打的头破血流,不得已又回到山谷。
面对马军的冲击,只能是向后退去。
这样的形势正合杨再兴之意,就这样胜捷军驱赶着溃败的步拔子冲进已经列阵完毕的铁鹞子阵中。
铁鹞子的军阵被溃败回来的步拔子冲的七零八落,山谷狭小步拔子们也没有其他路途可以逃离胜捷军的冲击。
野利度气的七窍生烟,到此时已经不是能不能活捉张中彦的问题了,在这样的乱军中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眼见骑阵已破,野利度暗骂一声,随即大声喊道“诸军快快退回营寨!”说完也不指挥撤退,便带着铁鹞子和亲兵向北而去,留下步拔子在山谷中艰难求生。
张中彦在平台上看的心惊肉跳,他见过精锐,只是像这样马军的精锐,似乎只有数年前完颜娄室麾下可与其一较高低。
正在攻击平台的西夏人也顾不上张中彦了,眼见主帅撤走,只能赶紧跟上去,只怕被胜捷军追上砍杀在山谷中。
“使君,使君!”就在张中彦喘气的空闲,庞迪带着张震已经来到平台上。
“仲由,震儿!”死里逃生,冷峻如张中彦也有些感动。“追杀贼人者是何人?”
“回禀使君,梁王殿下已经到平夏堡了,领头之将乃是皇子府胜捷军统制杨再兴!”庞迪连忙解释道。
“胜捷军!嘿,胜捷军”张中彦砸吧砸吧嘴,前宋的“胜捷军”乃是权臣童贯用来分裂西军势力的产物,也怪不得张中彦有些吃味。
“使君!”庞迪见状轻唤一声。
“梁王来的这么快?”张中彦回过神来,继续询问。
庞迪见张中彦神色如常,放下心来说道“是啊,梁王统帅胜捷军两日行进五百里,要不是梁王到来,属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日五百里,行军数十里,一鼓作气击溃西贼精锐!这样的军队算的上是神兵了。”张中彦看着山谷中肆意冲杀的杨再兴,感兴趣的说道。
“是啊,属下也未曾想到皇子府胜捷军如此善战!之前谋还想率堡中士卒来救使君,现在想来若是来的堡中士卒怕是力有不逮啊!”庞迪惆怅的说道。
“仲由啊,莫要灭自己威风,友军强悍,我们只能更强才是!”张中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说道。
两刻钟后,山谷里的西夏士卒已经被杨再兴的胜捷军肃清殆尽只剩下跪地求饶者和尸体遍布山谷之中。
“参见张使君!”见谷中已经没有威胁,杨再兴命手下统领带人打扫战场,自己则来到平台上拜见张中彦。
“使君,这位便是皇子府胜捷军统制杨再兴。”
“多谢杨统制救命之恩。”张中彦抱拳行礼毫无架子。
“不敢,不敢。张使君身先士卒,乃是我辈楷模!”
“哈哈,你我就不要在此地谦虚了,还是快些回平夏堡拜见梁王殿下才是!”张中彦笑着摆了摆手。
张中彦见此地已无战事,便留下张震祭旗麾下收拾缴获的盔甲,武器,自己则与庞迪,杨再兴等人一同返回平夏堡。
“参见梁王殿下。”返回平夏堡后,张中彦来不及洗去身上的尘土,连忙来到知军府中拜见刘麟。
刘麟见张中彦浑身血污,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连忙上前架住张中彦说道“才甫辛苦了!不必多礼,快坐下!”
张中彦与刘麟素未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