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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百里笑还真是一刻停不下来。沈千沫皱皱眉,若不是还要他带路以求节省时间,她可没耐心陪他一起疯。
正待四下寻找一番,身后却传来百里笑兴奋的高呼。
“谢兄,快看,我找到赚钱的路子啦,我们有钱啦!”
沈千沫回头一看,只见百里笑晃动着手上一张明黄色的纸,颠颠的向她跑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戎装的北狄兵士。
这家伙在搞什么花样?
她静待原地,不动声色,等百里笑跑到她身边,献宝似的把手上那张纸给她看,嘴里还兴奋的说道:“谢兄你看,一千两银子,这个值一千两银子!”
沈千沫狐疑的扫视着纸上的内容,纸上很多的繁体字,她看了良久才看懂个大概。可是待她看懂纸上所写内容,却是脸色一变,恨不得将这个不得安生的百里笑一掌拍死。
这分明是一张榜文,榜文上所写的意思,大致上是说护国将军府老夫人常年疾病缠身,身体久恙,遍请名医均未见效。若是有哪位名医可以治好老夫人之疾,赏银一千两。
护国将军府?沈千沫真是眼前一花。北狄护国将军,不就是贺连城?
想那贺连城与孟元珩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应该对她恨之入骨,她是有多蠢才会巴巴的把自己送到他面前去。
“百里笑!”沈千沫咬牙切齿的对上一脸兴奋莫名的男子,冷冷的说道:“这榜文是你所揭,这病你还是自己去看吧,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百里笑脸一垮,委屈的说道:“谢兄,我揭这榜文也是为你考虑啊,从此地到靖州还有好几百里路,可是我们的盘缠即将用尽,没有银子就不能吃饭,不能住店,不能租马车,靖州还怎么去呢?”
虽然百里笑此人做事没什么分寸,可是沈千沫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的确是说到她心坎上了。她可以不吃不睡不眠不休的赶路,可是马车却是必须要租的。若是凭她两条腿走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到达靖州。
而且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她不去,那两名北狄兵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大有他们要想退缩就把他们架着走的意思。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贺老夫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万一要是治不好,惹恼了贺连城,岂不是更加糟糕?
沈千沫狠狠瞪了百里笑一眼,悄声问道:“贺老夫人的病,你有把握?”
百里笑头一抬,斜她一眼说道:“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我才揭下这榜文的,我办事你放心。”
沈千沫在心里呸了一声,她当然不可能对做事毫无章法的百里笑放心,不过眼下这情形,她不放心也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她只好随那两名兵士,与百里笑一起到了护国将军府。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这身男装打扮还算像样,贺连城认不出她来了。
在战乱年代,手握军权的家族总是占据着崇高的地位,象征着绝对的权力。贺家在北狄犹如煊王府在大晟,地位和权势自是不一般,这一点,从将军府邸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一二。
威严庄重的朱漆大门,门上的牌匾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贺府”,字体苍劲,低调内敛。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门口守卫着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沈千沫他们当然是没有资格从正门进出的,两名兵士将他们带至偏门。门内一名身着宝蓝色粗布短衫的丫鬟领着他们进了府邸。
绕过一处周边摆满了各类兵器与石墩的习武堂,再约莫走了两百来步的距离,眼前的景致却变得柳暗花明,全然没有了习武堂的剑拔弩张,硬气肃穆。
一处池塘波光粼粼,整个院落绿树掩映成荫,院中有几处亭台楼阁,分布的错落有致。想不到这护国将军府后院竟是这样一副风雅清幽的景象。
“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啊,看这花草,这凉亭,这建筑,每个地方都是恰到好处,让人看着神清气爽。”百里笑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一路走来都是赞不绝口。
沈千沫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个家伙一路喋喋不休,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不过她承认,在北狄这样的北部国家,能有这样的府邸实属不易,贺家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
丫鬟带着他们穿过花园中一处回廊,来到一个安静雅致的小院,这就是贺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站于贺老夫人的卧房门前,只见一架古色古香颇有意境的屏风将房间隔成前后两部分。屏风前的圆桌边,一个身穿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侧身而坐,正在饮茶。剑眉星目,鼻梁高直,薄唇轻抿,坐姿挺拔,午后暖暖的斜阳投射在他英气俊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小麦色光泽。
这就是北狄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护国将军贺连城。
上次在锦阳关两军对峙之时,由于距离太远,又有漫天黄沙掩映,沈千沫并未将贺连城的容貌看的真切,今日一见,此人倒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