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
曾经年少不知生命的意义,总觉得是一场听着无名的哀乐,跟着大人的脚步看着一个方方的盒子,埋到土里,然后美美地吃上一顿好的,大抵记不得是谁,但满桌的鸡鸭鱼肉的味道还是记得的。
仍记得,那年的夏天,考试结束,回到家,母亲就告诉我,你的同学,小huo(因为不知道应该是哪个字就这样代替)出车祸死了,顿感晴天霹雳,他,还是那么的年轻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母亲弄错了,亦或是此同学非彼同学,不愿相信,年轻和死亡,我只接受老而终,病而疾,却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还是一年的夏季。
放假回家,赶上堂叔出殡,受病痛的折磨,终于还是没能逃出病魔的手掌,扔下年少的孩子和白发苍苍的老娘,我想他应是不舍的。
力弱不足,可我还是挤到人群前面,帮着抬棺。
仍记得那天下午,和他年幼的儿子在河堤边席地而坐,“你爸爸人很好,他曾救过我的命,我还记得!”我指着那片奔流不息的河流说道。
漫长的求学季,终于我还是迎来了毕业,既不是作为优秀毕业生,也不是留校肄业生,平平淡淡过完了平静的四年生活。
回家却被告知舅舅生病住院了,行李未及放下就匆匆赶去医院,病床上的大舅,也还算精神,拉着我的手,和蔼地问一些关于我毕业的事情,我想会不会医生诊断有误,仍是不信。
记得母亲听别人说吃野生的鱼对人体有益,母亲还从邻居钓来的鱼中挑选一条大的送过去,我想做出来的鱼应是很好吃的。
终于在那个清晨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的哭声。只是他再也不能睁开眼睛看他爱的人,和爱着他的人了。
2019年。
奶奶生病的一年里,年底我也终于推掉远方的工作,打算回老家工作,这样可以多去医院看看奶奶,一切准备就绪,调职申请也已得到领导的批准。
除夕这天下午,去看奶奶,此时的奶奶已然不能言语,眼睛也已经不能睁开,握着奶奶的手,仅有淡淡的温热,却不敢多想,“俺奶,我是小蛋儿”,一句的简单,却没有得到回应,只是手上有了一丝紧握的感觉。
终于还是在初一的黎明时分安详地离开了,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叔叔伯伯们费尽几番周折,也还是置齐了一应物品,碍于疫情,终也是赖与中国人情,亲戚朋友也有到场的,葬礼也还算体面,只是您却长埋于地下。
看着这个青苗环绕的新坟,“多年后,我亦愿长埋于此地!”
人啊,只有一次的生命。
也许他们的离开是幸运的,不再经受人世间酸楚与疾病。但对于活着的人确实最大的悲哀,多想再一次和你在花开的季节里奔驰飙车,多想再一次和你无拘无束地畅游横渡,多想再见一次你温和的笑容,多想再一次和你在夏日里捡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