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沿岸走来,泡在莲花池中的我和卢令当即憋足了气,重新潜入水中。
这里是宫殿的后面,莲花池已经不再是溪水,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大池子,上面有石桥,还有凉亭,连成片的莲叶浮在我们头顶,起了天然的遮挡作用。
我在水下睁着眼,隐约可见两女孩提着灯笼,一前一后,相继来到池边蹲下。
因为水里有杂音,我不太能听清她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看见她们探身摸了摸正怒放的莲花,像呵护新生的婴儿那样好奇又小心,过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待两人全部走远,我和卢令这才双双出水,周身的毛发都湿透了,凉意侵袭下冷得发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和他一上岸便直奔下人的居所,说起来,这儿的下人住得也还不错,屋舍与宫殿相连,同样有着飞檐,窗纸和棱格,屋内亮着灯,暖光被窗棱格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投射在石路之上,伴着屋内姑娘们的说笑声,别有一番古韵。
我俩找到晾衣的竹架子,停住脚步。
“汪(真的要偷女人衣服)?”行动之前,我又看向卢令。
“嗷嗷(少废话,干就行了)!”卢令人立而起,咬住一件挂着的衣物,用力一扯,便将其拽了下来。
我见状,也以同样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叼了一件衣服在嘴里。
完事后,两条狗带着“战利品”飞快跑开了。
……
未干的奶汁还留在枭天启的脸上,斑斑驳驳的,有几滴还从眼角流至脸颊,滑落脖颈,被蜿蜒的锁骨托住。
闺房内,枭天启只穿了一条宽松的麻裤,和女人一起坐在床榻上,腰间绑着绷带,小腹被迫收进些许,衬托出宽阔的胸膛。
“你的名字是路西法,对么?”女人一只手抓着银索,一只手试图将枭天启的脸扳向自己,然而后者偏往反方向较力,甚至都不正眼瞧她一下。
“不听话?”女人不怒反笑,收回手来,“也罢,我还没教,你怎么会呢!”
说着,女人便从后面抓住银索,狠狠往自己怀里一拽——
枭天启忽觉喉头发紧,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本能地双手乱抓想要寻找支撑,却误触了女人翘着的大腿,只感到掌中软绵绵的一弹,下一秒,他便红着脸坠入了女人的怀抱。
“呵!”女人挑眉一笑,将动都不敢再动的人儿缓缓放下,让他仰面躺在自己并拢的双腿上。
见女人当真俯下身来,枭天启慌忙紧闭双眼,红晕从面庞一直蔓延到脖子根,满脑子只有两个字:不要!
然而无论他怎样逃避,那柔顺的长发还是落在他的胸前,女人的气息和发丝有节奏地一呼一扫,弄得枭天启难耐无比,只得蹙紧了眉,张开手来,紧紧揪住被褥。
“别怕呀!”女人见状,满意地掏出手帕,轻轻擦拭他身上的奶汁,“刚才不还挺硬气的么,嗯?擦个身就吓成这样?”
“唔……”枭天启闻言,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来,”女人的手隔着布料捏住了他的下巴,柔声道,“睁开眼睛。”
枭天启不动。
“睁开眼睛!”女人厉声道。
枭天启这才缓缓睁眼,然后,他看到了映在女人眼中的自己:碎发凌乱,刘海被汗液黏在额头上,脸颊烧红,双唇紧抿,神情又羞又愤。
这……这还是从前那个冷峻威严的自己么?枭天启不无痛苦地想,险些落下泪来。
“喊一声「主人」,明天就带你去见你的朋友。”女人拽紧了银索,单手托腮道。
“我的朋友……”枭天启别过脸去,终于说出一句整话来。
“嗯!”女人立刻笑着点头,同时不再压着他,让他可以恢复体面的坐姿。
见枭天启还在看别处,便催促道:“快喊吧!表现好的话,以后会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哦!”
“你的名字么?”枭天启抬起眼帘,神色动摇。
“对,所以快喊吧!”女人表现得迫不及待。
“主……”才出口一个字,枭天启的脸便又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女人抓住机会,一把拽过银素,迫使他面对自己,厉声道:“还有一个字!完整喊出来!”
“主……主……主人。”
虽然是对着脚下喊的,但生吞自尊的感觉还是让枭天启想直接晕过去。
……
其实粗布衣的样式偏中性化,我和卢令变成人以后换上,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这里是一间空着的马厩,另外两间都有马匹在打盹,我们尽量小心翼翼地,不去惊动它们。
“一会儿,我们分头行动。”我系好扣子,压低声音对卢令说。
“那万一你借机逃跑怎么办?”卢令摘下发绳,让长发尽可能多地遮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