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沉重的铁锚刚刚离开水面仅仅三尺之际,原本平静如镜的江面上突然间像是被引爆了一般,猛然炸裂开来数十朵巨大的浪花。
只见郑海盗那只独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头上裹着一条腥红色的头巾,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而他所率领的八条如同狰狞蜈蚣般的船只,则以雷霆万钧之势冲破了弥漫在江上的薄薄雾气,船头那尖锐无比的铁锥直直地朝着宝船的龙骨猛刺过去。
“快,赶紧放火油桶!”站在一旁的朱标见状,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将放置在桅杆下方的一个木箱给踹得翻倒在地。紧接着,三个装满火油的陶罐便顺着倾斜的甲板急速滚动起来,一路向着船沿方向飞驰而去。
与此同时,经验丰富的王航海家也迅速做出反应。只见他手臂一挥,手中的流星锤瞬间化作一道黑影飞射而出。那流星锤后面连接着长长的铁链,宛如一条灵动的毒蛇,准确无误地缠住了海盗们抛掷过来的钩索。刹那间,两者相互碰撞摩擦,迸发出无数耀眼的火星。这些火星在清晨的浓雾之中四处飞溅,仿佛一道道金色的丝线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直默默守在主桅旁边的吴老船员,不知何时竟然像一头猛虎一样猛地扑向了主桅。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刚扑到主桅跟前的时候,一支锋利的鱼叉带着呼啸声从他的耳边疾驰而过,并深深地钉入了身后那块坚固的柚木板当中。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这支鱼叉的尾端居然还拴着一包正在冒着滚滚浓烟的炸药包,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朱标果断地抽出那柄寒光闪闪的绣春刀,并以雷霆万钧之势斩断绳索的瞬间,钱御史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响彻云霄,甚至盖过了周围激烈的厮杀之声:“太子啊!您这般作为简直就是要亲手断送我大明王朝的气运啊!”
与此同时,十二门巨大而威猛的碗口铳齐声怒吼,同时喷吐出滚滚白烟。那冲在最前方的蜈蚣船瞬间被强大的火力所笼罩,木屑四处飞溅,仿佛一场狂暴的木雨倾盆而下。
只见郑海盗身轻如燕,敏捷地踏着部下们高高耸起的肩膀,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一般,轻盈地跃上了宝船的舷墙。他那断掉手腕处悬挂着的锋利铁钩,在与朱标擦肩而过时,无情地刮过朱标胸前那块温润的玉玦。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者剧烈摩擦之下,竟然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青紫火花,宛如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花。
“哈哈哈!赤道磁暴将会把你们的罗盘彻底吞噬!”这位海盗头子满脸癫狂之色,仅剩的那只独眼之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的铁钩猛地一甩,精准无比地勾住了吴老船员腰间系着的麻绳腰带。
然而,久经风浪的老船工反应亦是极快。只见他迅速反手抽出藏于身后的分水刺,准备奋力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可就在此时,一块泉州卫的铜牌却意外地从他怀中滑落而出——这块铜牌,正是他那投身军旅、保卫海疆的儿子所佩戴的军牌。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航海家眼疾手快,猛然拽动了那连接着三连帆的索具。宝船犹如得到了神助一般,借着强劲的东南风,狠狠地摆动起尾舵来。
郑海盗所驾驶的蜈蚣船,犹如一只脆弱的纸糊巨兽,在与那长达二十丈的庞然大物轰然相撞之际,瞬间支离破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漫天飞舞的木屑,船底的暗仓也随之暴露无遗。只见其中堆满了一捆又一捆寒光闪闪的倭刀,仿佛隐藏于黑暗中的獠牙,令人不寒而栗。
“赤道雷电……”朱标抬手抹去溅落在唇边的海水,一股浓烈的咸腥味混合着铁锈味扑鼻而来。他的眼神坚定且充满期待,口中喃喃自语道:“正好可以试试我新研制的避雷针。”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奔向船头,亲自指挥起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此时,三声急促的鸣金之声骤然响彻整个江岸,打破了原本紧张凝重的气氛。钦差大人手捧圣旨,一路跌跌撞撞地冲上岸边的码头。他面色苍白如纸,气喘吁吁,连头上的乌纱帽都不知道何时掉落何地,但手中却依旧紧紧攥着那份早已被海浪打湿的奏折,生怕有丝毫闪失。
“圣上口谕,暂停出海!”钱御史跟在钦差身后,同样狼狈不堪。他那顶象征着官职的乌纱帽早已不见踪影,身上的官服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尽全力地高喊道,试图阻止眼前这支即将扬帆远航的船队。
然而,朱标对此恍若未闻。他紧紧握住手中那半块温润的玉佩,似乎从中汲取到了无穷的力量。与此同时,脚下的甲板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齿轮咬合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闷的轰鸣。原来,这是由着名航海家王航海家精心改造的蒸汽轮机组正在首次启动。
就在众人惊愕不已之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刺破厚重的云层,洒向大地。刹那间,十二面巨大的硬帆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展开并充满了强劲的风力。随着船身微微一晃,整艘船只宛如一支离弦之箭,向着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