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界俯瞰图的绘制,有必要,但是难度太高。至少,在之前九大道途四分五裂的时候,是无法也无力完成的。
如果从模拟之外的瓦罗瑞亚星界,以使徒乃至柱神的视角进行俯瞰,会看到什么?
巨树舒展自己的枝桠,祂便是世界屏障的化身。严格意义上讲,【瓦罗瑞亚存续于巨树之内】,这是某一种解读、理解世界的最古老学说之一。巨树的根系或者是树枝,在星界无处不在,构建出居屋的基本结构。现在的巨树比创世之初要温吞许多,祂喜欢在阳光不那么盛烈的时候打理自己的【辉光果园】
【蠕虫展馆】是个很阴森的地方。未经允许,即便是使徒也无权访问。残茧堵在展馆门口,时而歌颂变化,时而令人困惑。祂到底是什么呢?茧?蛋?卵鞘?胎膜?有幸从展馆离开的访客表示:那里什么都没有——暂时——还没有可供展出的东西。
你可以将铸炉工作时发出的声音理解为噪声,又或者是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贯穿三界的【锤炼场】一直在工作,废稿废料、还可以的作品以及了不得的发明伴随着火星四溅。有人能从梦里摘取一朵火星,如果他的意识没被灼穿,那么他注定创造前所未有之物。
丝绒没有自己的星界区域,祂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祂不能去的地方。祂的本体一般会待在【蠕虫展馆】门口,充当残茧的小被儿。
【鸟巢】,平平无奇;里面东西,千金不换。作为远古时期有知者们的一道考验,三眼渡鸦的收藏任你挑选,如果天平不平衡,那么请你也留下吧。
星界的犄角旮旯有些粗糙的线头,拽出一根,顺着它就能通往纺车的国度。万千可能被祂梳理成线,万千未来被他纺织成布。【落沙居】宽进严出,人们窥探多重历史的奥秘,往往也被多重历史吞没。
【无尽狂欢宴】由渗血之杯亲自主持,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受邀者、欢宴者们再次大快朵颐,夺去生命,给予生命,永不饕足。来者是宾客,也是主人,或许你也可以试着当一次食材,即便被咀嚼,欢唱的呻吟声也会响彻星界。
坟茔为了极北之地,为了瓦罗瑞亚的不愈之伤而沉眠在【神眠之地】,墓志铭篆刻者和某时某刻的雪们沉默不言地忙碌着。祂前不久刚醒,现在这里空空如也。
居于正中,也是距离居屋穹顶最近的,毫无疑问是燃烧者的【日冕圣所】。太阳驾驭着祂永恒燃烧着的圣座,在日冕的簇拥下,为整个世界带来光明和温暖。圣歌在光雾间缭绕,永不停息,这是对最伟大奉献之举的赞颂或哭泣。
九根支撑天地的立柱,使得梦界下沉,星界上升,开辟出醒时世界,凡人的乐土。
几万年后,星界奇观中,只有最后三者还有些许痕迹,并且全部换了主人;九柱倾塌过半,尚存的柱神状态不明。
无论是想要确认自己所在道途最前方的先行者状况如何,还是出于对柱神的信仰,至少在这一点上,参赛者们达成了共识。而这张俯瞰图的绘制,神秘学上,还能重新梳理九大主要准则,为所有人提供一份清晰的攀升路径。
第一项议程通过。
第二项议程是名为“袪魅计划”的惊天大活。
“是的,你们没听错,安静!”博德抬手,但是台下的参会者们吵得越发大声。
创造道途的那位大剧作家,更是直接飞到讲台下面,指了指自己:“我们?创造道途?”
“是的,接下来全部的资源、人手都会向你们创造道途倾斜。或者说,向你们的作品与造物倾斜。”
博德开始解释自己的想法。
“我不信任准则,不信任任何司辰。是的,积分赛开头的启示里,这个世界的我、辛德哈特和罗曼是司辰,地位堪比柱神,甚至力量还要更强,所以我才更不信任准则体系。看看树骸都市的遗民吧,甚至只要看看我们自己受到的影响就能知道,准则对人格的污染甚至比道途更严重。”
吵闹的声音渐渐平息。
博德继续说道:“连带着,准则体系的前身,道途,我也不信任了。”
小小的哗然。
这真是大不敬。
诡异的是,以羊兽人为代表的神血贵族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在司辰们搞出下一个类似于‘血色流星雨’的大事件之前,我希望创造道途在我们的在协助下,将整个树骸都市机械化,将准则驱动的东西全部换成纯物理的,尽可能多得更换。你们可以参考一下这个——”
博德掏出一个笔记本,交给了大剧作家。蜜蜂兽亲的介壳种复眼闪烁,只见里面写着:即使柱神已经离去,他们残余的力量依旧具备伟力。什么是道途之力?什么是准则之力?柱神登临居屋之前,是否有某些规律早就存在?至少,果实落地、摩擦生热等现象在被赋予神秘意义之前就已经存在,谅必有一种方法可以对超凡之力袪魅,让凡人通过种种方式做到超凡者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