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春颤抖着双手,轻轻地擦拭掉了脸上那层刻意涂黑的妆容。随着黑色颜料逐渐褪去,她原本白皙如雪的肌肤慢慢显露出来。尽管此刻她的样子显得有些狼狈不堪,但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却让人不禁心生怜爱之情。
也难怪那几个心术不正之人会对她起了歹意。当她卸下所有的伪装之后,仿佛瞬间从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哑巴变成了这般倾国倾城的美人儿。那精致的面容、水汪汪的大眼睛以及微微颤动的嘴唇,无一不让人心生怜惜,恨不得将其紧紧地揉进怀中,好生呵护与调教一番。
一想到眼前这位佳人竟然是萧安逸金屋藏娇之人,二皇子心中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兴趣。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姑娘受惊了。”
听到这话,江和春身体猛地一颤,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回应道:“不,不,多谢……奴……我先走了。”说着,她便试图避开二皇子那炽热的目光,脚步踉跄不稳,一心想要在被更多人发现之前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那些围聚在一起的太监和侍卫们却如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她的面前。他们紧密地围成一圈,中间几乎没有丝毫缝隙,根本不给江和春任何离开的机会。
二皇子见状,再次开口说道:“姑娘为何如此匆忙地想要离去?此次犯错的人虽然已经死了一个,但还有其他人需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啊。难道姑娘不想亲眼目睹这些恶徒接受惩处,以出一口心头之气吗?再者说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需烦请姑娘到军中详细说明清楚呢。”
面对二皇子的这番话,江和春心急如焚,连连摆手说道:“不,不用了。我真的要回家了。”此时此刻,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趁着混乱悄悄溜走。
无论是谁出手相救,或许对于此刻身处困境中的江和春来说都是一种幸运,但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偏偏来救她的竟然是与萧安逸最为水火不容的二皇子!
此时的江和春早已顾不上身上那刺骨的伤痛,她紧紧咬着牙关,脑袋像拨浪鼓一般连连摇晃着。然而,就在这时,一股温热而潮湿的气息突然轻轻地喷洒在了她的耳后,紧接着,一个阴柔至极的嗓音悠悠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音量不大不小,恰好只有她能够听得真切:“回家?姑娘难道不记得自己每日都要扮作那可怜兮兮的小哑巴,偷偷摸摸地藏身在萧将军的营帐之中吗?怎的这会儿却又吵嚷着要归家去呢?”
话音刚落,江和春只觉得仿佛有一股冰冷彻骨的凉气自脖颈处开始,如蛇一般迅速地蜿蜒而下,一直蔓延到了全身。她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内心翻涌的情绪。
而就在她的耳后,那个阴柔的嗓音再度响起,这次听起来既像是充满威胁的警告,又好似别有深意的提醒:“夜色已深,露水渐重,此地终究不是说话的好去处。不如我们寻一处更为隐秘之所如何?想必姑娘也不愿将这藏头露尾之事弄得天下皆知吧。”
听到这话,江和春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见此情形,原本团团围住他们去路的那些侍卫们立刻心领神会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与此同时,二皇子那双狭长的眼眸轻轻一扫,站在他身旁的一名侍卫便十分识趣地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披肩,并恭敬地呈递了过来。
只见二皇子接过那件披肩,作势就要往江和春的身上披去。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江和春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身子猛地一侧,抢先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只见她半弯着腰,身形敏捷地从他伸出的手下灵活地躲了过去。与此同时,口中轻声说道:“奴婢身上血腥气重,莫要污了您尊贵的手。”
然而,尽管她那张原本净白如雪的小脸上早已沾满了斑驳的血污,但那身前的手更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恭恭敬敬的姿态,只是浑身上下因为剧痛而不住地颤抖着。但令人惊叹的是,她依然努力挺直背脊,面容沉静如水,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屈服一般。自始至终,她由内至外都散发着一种坚定不移、永不低头的气息。
二皇子见状,眼中的兴味愈发浓厚起来。他随意地一甩手,将手中的披肩扔在了地上。一旁的太监见机行事,赶忙上前一步,殷勤地为其引路。随后,这支队伍便带着那几个伙头以及地上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尸体,如长龙般浩浩荡荡地朝着营地返回而去。
这支队伍可谓声势浩大,不仅有人被压制着前行,还有一个浑身浴血的姑娘夹杂其中。他们尚未进入营帐,有关此事的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军营。
此时,阿苑刚刚跳入水中清洗身体,甚至还未来得及擦拭干净,便听闻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他匆忙间套上一件袍子,便心急火燎地奔跑而来。远远望去,当他看到二皇子身旁那个女子时,只觉得有些眼熟。待到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阿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