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和春刚刚小心翼翼地掀起裤脚,正准备查看一下腿部的情况时,突然听到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心中一惊,手忙脚乱地赶紧放下裤腿,并迅速用手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的不安与窘迫。然而,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随后走进房间的萧安逸的眼睛。
只见萧安逸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提着的饭菜轻轻放在桌前,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用指腹轻点着桌面,语气平淡如水地道:“过来吃吧。”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和春闻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怯生生地挪动着脚步,慢慢地走到桌子跟前。她先是盯着桌上的饭菜看了好一会儿,接着颤抖着手端起碗筷,可是半天过去了,她却始终站在那里,迟迟没有坐下。
此时的江和春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紧咬嘴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终于抬脚朝着凳子迈去。就在她即将挨着凳子坐下来的时候,突然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硬生生地将她拉住。
萧安逸的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直直地落在江和春那微微颤抖着的双腿之上,眉头紧紧皱起,沉声问道:“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江和春浑身一颤,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奴……奴婢真的没事,只是今天干活儿太累了而已。”显然,她还想继续隐瞒下去。
然而,萧安逸并没有轻易相信她的说辞。只见他手上微微用力,一把捏住江和春纤细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床边。紧接着,他那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地覆在了江和春的衣摆处,但是却又像是有所顾虑一般,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过了好半晌,萧安逸才缓缓开口说道:“是你自己把裤角掀起来给我看看,还是等着我亲自动手?”他的话语虽然依旧平静,但是其中蕴含的压迫感却是让江和春根本无法拒绝。
只见那宽大的裤腿轻轻晃动间,两条修长而纤细的玉腿若隐若现,白皙如雪的肌肤在阳光下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泽,简直晃花了人的眼睛。然而,这美好的景象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泡突兀地闯入眼帘。那些血泡大小不一,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从圆润的小腿肚子一直延伸到被布料遮掩住的更为隐秘之处,让人看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怜惜之情。
\&不是说了绝不添乱吗?\& 萧安逸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责备与不满。仅仅是匆匆一瞥,江和春便察觉到他语气不善,连忙手忙脚乱地将腿脚放下来,生怕再惹恼了他。她低着头,轻声哀求道:\&公子息怒,这不过是些小伤罢了,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奴婢保证绝不会耽误行程,也绝对不会掉队的,请您相信我!\&
其实,以往江和春也曾多次骑马长途跋涉,但此次情况却大不相同。由于阿苑的故意刁难,她被安排在了马鞍的最边缘位置。这个地方极不稳定,稍有不慎就可能跌落马下。无奈之下,她只得拼命用双腿紧紧夹住马腹,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如此一来,长时间的摩擦使得她娇嫩的腿部肌肤不堪重负,最终磨出了这么多骇人的血泡。
对于这些伤痛,江和春并未放在心上,咬咬牙便能挺过去。真正令她害怕的,是萧安逸会因为觉得她麻烦而不愿继续带着她前行。毕竟,这段路途遥远且充满艰险,如果失去了他的庇护,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想到这里,江和春的心头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等了许久,也没等来萧安逸说话,反见他转身出了帐子,如一阵风般离去。
江和春愣了愣,低头看着打来的饭,端在手里,准备站着吃。就见帘帐再次被掀开,萧安逸如鬼魅般出现,拿了炭盆,将帘帐从内封好,确认别人从外面打不开后,又像一阵风似的径直走了过来。
“去床上脱了。”
江和春握着碗,如泥塑木雕般站着没动,见他拿出银针和一瓶酒,忽然如醍醐灌顶般反应过来,忙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一步。
“奴婢可以自己来。”
她实在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的累赘。那泡流出的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仿佛是从地狱中飘出的瘴气,连她自己方才看了一眼,都觉得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他是将军,是主子,她怎好让他亲自动手。她在他面前,不是心机深沉,就是做了替身,在萧安逸的心里,只怕想起她,都是不堪和卑微的印象。江和春实在不想在这最后的半月里,留下的记忆还是如此不堪。
“既不想让我动手,你一开始就不该跟来。”
若不是被他察觉异样,这水泡怕是会如恶魔般在肉里肆虐,她都不肯开口。赶路原本就风餐露宿,越到后面,麻烦只会如潮水般涌来。他见多了这样的水泡,只要早早发现,挑了泡,用药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