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吾弟当为尧舜。”
天启七年八月十二,下午,太子东宫书房内。
朱慈炫听到这,便打断总管太监高时明的禀报,笑问道:“信王上位,魏忠贤会如何?”
“作茧自缚吧。”
高时明答罢,躬身告退。
“明白人呐!”
对魏忠贤不挟幼君以令天下,偏如历史那般走死路,朱慈炫百思不得其解。
四年前,他莫名魂穿到明末,成天启皇长子,老妈则是悲催的张裕妃,原本因久孕未分娩而被害得一尸两命。
拯救老妈,自己却被客氏、魏忠贤视为眼中钉,必欲除之而后快。
时不时让人下下毒,玩个失手摔,用被子闷什么的……
幸有穿越福利——危机预警系统的预警和保护,才赖以存活。
可这极耗生命力,终年一副短命相,入不了天启法眼,倒也让魏忠贤轻忽他。
去年六月,幼弟夭折,眼看子嗣将绝,天启方寄望于他,没给太子名分,却迁到太子东宫。
安全相对有保障,可也不敢刺激魏忠贤,不得不自损生命力,维持短命相。
这趟穿越之旅,可谓凶危之极!
“我只是财经生出身,攀不了科技树,也玩不转政治。这大明江山嘛,就让朱由检折腾去吧。”
朱慈炫刚自我开解完,却见高时明焦急返回,禀道:“殿下,娘娘哭宫去了。”
遗诏已立,您还去哭宫,这不是坑儿子嘛。
心里埋怨一句,朱慈炫急令:“快追!”
高时明抱着朱慈炫跑出书房,招呼内侍抬肩舆过来,放他上去,急忙往乾清宫赶。
乾清宫门口。
张裕妃通报许久,方见司礼监太监王体乾出现,刚张口便被对方打断:“陛下有旨,着裕妃回宫。”
一回过神,她就顿地下跪,哭喊道:“陛下……父死子继,祖制不可违啊!”
哼,得罪魏公公,你母子还想有活路?
王体乾内心冷笑,却一脸温和地劝说:“裕妃娘娘,别让老奴为难,还是请吧。”
张裕妃哪里肯走,继续哭喊。
王体乾也没用强,只是不断劝说。
没多久,张皇后阴沉着脸来到宫门口,呵斥道:“闭嘴!”
张裕妃没有屈从,反而起身质问:“父死子继乃太祖所定,今炫儿健在,你选信王,是何居心?”
“你……”张皇后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半晌后方怒道,“此乃陛下所定,非本宫所为,你别妄自猜测!”
“我才不信!”
王体乾暗自称赞,魏公公的一箭双雕之计真妙啊,这么公开一质疑,一个是跳到黄河洗不清,另一个则把自己母子推上死路,
张皇后快要气疯了,怒声质备道:“裕妃,惊扰了陛下,你担当得起吗?”
“我……”这还真担当不起,张裕妃一时语噎。
“即刻送裕妃回宫!无本宫懿旨,不得出宫半步!”
几个内侍领旨,上前抓住张裕妃,架起就要走。
“哇啊……”
一声洪亮的啼哭,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
不远处,一干人拥着肩舆快步跑来,一个脸色苍白的蟒袍小孩,坐上面嚎啕大哭。
一名中年太监在旁安抚:“殿下,勿哭。没事的,娘娘没事的……”
几个内侍下意识松手,这小爷的嚎哭闻名于皇宫,动不动哭死过去,若有不测,自己必死无疑。
“炫儿,别哭,母妃没事,真没事。”母子连心,张裕妃张开笑脸,迎过去。
张皇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返回乾清宫。
王体乾紧随其后,非常时期,离这小家伙远些为好。
被张裕妃抱在怀中哄着,朱慈炫仍嚎哭不止,不把惨卖够是不会停的。
没多久,王体乾笑容可掬地跑回来,柔声柔气道:“殿下,勿哭。陛下没怪罪娘娘,宣您们觐见呢。”
老爹召见,目的已达到,朱慈炫哭声渐止。
高时明也被叫上,一起来到东暖阁。
床榻上,天启脸色苍白,头靠在垫高的枕头上,侧脸一瞧,有些浮肿的右手动了动,喘着气说:“裕妃,抱炫儿过来。”
张裕妃碎步上前,让朱慈炫坐在榻上,小手放到天启掌心。
天启脸上挤出笑容,右手轻轻一握,眼中充满溺爱和关切。
虽没护得自己周全,但毕竟是这世亲生父亲,而且还是个重亲情的父亲。
眼瞧着他只剩下十天生命,朱慈炫禁不住鼻子一酸,热泪盈眶。
天启一怔,而后精神陡然一振,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