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业不再逗她,躺在椅子上,双手一搭,身子后仰,无所谓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被老头流放了,让我下乡当知青,就你们隔壁村子。”
张艳红瞪他:“你是不是又惹祸了?追着人家姑娘跑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能赖我。”
张艳红白眼瞪他:“现在政治风声紧,你少给家里惹点祸吧。”
张继业耸肩:“我都被流放三千里了,能惹什么祸?老头子翻脸无情,对他亲儿子也能下得了手,吱吱,真无情。”
张艳红嫌弃,又有些心疼,他弟弟当知青,种地那么苦,他能行吗?
“你真是一点不知道愁?”
“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头有我这个儿子都不愁,我愁什么?”
张继业天生乐天派,没发生的事,那都不叫事。
不就是种地吗?还能有追姑娘难。
他追求姑娘,追了三年他都没放弃,就他这锲而不舍的精神,做什么事做不成。
毛桃跑进来,张继业一把抱起他,稀罕道:
“这是我外甥吧,长得真招人喜欢,太可爱了,小宝贝,我是舅舅。”
又一脸哀叹道:“哎,我太可怜了,没有姑娘愿意为我生这么可爱的宝宝,我只能孤独终老了。”
张艳红:……
她不想和他说话。
张继业放下孩子,从布包里翻出吃的玩的,借花献佛道:
“来毛桃,舅舅特意给你带的,喜欢吧,我教你玩。”
东西是妈给姐姐带的,但他大老远背来的,他带来的,等于他带的,没毛病。
张继业又会说,又会哄,还能拿出稀奇玩具,没一会,就和毛桃玩到一块了。
“走,带舅舅出去遛遛,让舅舅看看,你的小伙伴里有没有漂亮姑娘,舅舅和你说,追姑娘得趁早,要不然,以后表白人家都不搭理你。”
张艳红瞪他,不让他们出去。
张继业一个闪身,虚晃一枪,抱起毛桃就跑。
他来了军区大院,熟悉熟悉环境怎么了?总不能像姐姐一样,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张继业领着毛桃在走廊转悠,碰上了婉儿。
毛桃和婉儿显摆,显摆他有玩具,有舅舅。
婉儿跑过来,轻轻一推,毛桃直接一个屁股堆,被婉儿压在了身下。
婉儿骑在他身上,抢玩具:“给我看看。”
张继业眼角抽搐,这小姑娘也太彪悍了。
这个不行,未来绝对是母老虎。
张继业赶紧把外甥捞出来,抱着他快跑,教他道:“咱不和女汉子玩,走走走。”
毛桃喊:“婉儿。”
张继业脚步一颤,啥,她叫婉儿?
谁起的名字啊,要不要这么反差啊?
以后一只母老虎站出来,旁人还得叫一声婉儿,那画面,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还不如叫虎妹,悍妮,猛姐,暴妞呢。
话说一半,张继业眼前一亮,呦呵,这个小姑娘长得真漂亮。
张继业把毛桃放下来,教他道:“咱以后就和她玩,知道不?”
“青青。”
毛桃巴巴过去拉卫青青的手。
张继业上扬的嘴角,如春日里肆意疯长的野草,哈哈哈,不愧是他外甥,随舅舅。
这小子,从小就行。
见到漂亮姑娘,还知道牵手手。
张继业教他:“毛桃,追姑娘得舍得下本钱,把玩具给人家玩玩,你不是还有糖吗,得学会分享,知道不?”
武营长回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毛桃拉着卫青青的手,笑得一脸灿烂。
张继业抱着双臂,靠墙站着,一只脚踢着墙壁,笑得十分满意,嘴里赞扬道:
“孺子可教也。”
武营长黑脸,一手拎起毛桃,一手拎起小舅子,往家走。
“哎哎哎,姐夫,松手,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长的文质彬彬样,可不能像老头子一样,暴躁易怒啊,小心我姐不喜欢,我跟你说啊,我姐就喜欢文明的。”
张继业嘴像机关炮,说个不停。
“爸爸,放开我,我要和青青玩。”
毛桃被薅住脖领子,张牙舞爪挣扎。
武营长脸色更黑,脚步更快了,这俩个丢人玩意,再不关家里,他都没脸出门了。
进屋,武营长把他们扔地上,砰的一声关上门,才终于缓过口气来。
路再长几米,他就走不回来了,会社死在外面。
短短几步路,武营长的脸,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