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云妗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房间内只剩下她跟贺屿,才开口。
“我要一份和离书。”
贺屿眉头紧蹙。
没想到率先提出要和离的人不是他,而是云妗。
一瞬间,他沉默了。
楚芸儿真的值得他放弃整个贺府,和他身上的荣耀么?
云妗看出了他内心的纠结,也没逼迫他现在做出决定。
“没关系,你还有半年的考虑时间。若你选她,你的世界不会有我。”
“妗娘,你就不能为了我留下么?”
贺屿知道,楚芸儿如今已经成了皇上的女人。
若想让她属于自己,必然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他一身的荣誉都会被剥夺干净,未来可能会遭遇不测,全家会因为他过上清贫的日子。
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楚芸儿是心头的一道光。
家族倒了,他可以振作起来,重新靠着一刀一枪挣过来。
而失去了楚芸儿,就真的回不来了。
他舍不得心中挚爱,也放弃不了云妗这个任劳任怨的管家婆。
想要两者都要,结果就是啥都没得。
云妗才不会傻了吧唧,陪他吃苦受累。
甚至知道他的虚情假意后,她都懒得装,直接把云栽调去伺候贺屿。
云栽心领神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门清。
几天的伺候,让贺屿所谓的为了一个女人守身如玉变成了狗屁。
他喝醉了酒,就在云栽的刻意勾引下,宠幸了她。
这一宠幸就了不得了,两个人隔三差五都要过没羞没臊的日子。
云妗做主给云栽开了脸,做了通房。
贺屿没反对,甚至还觉得云妗格外贤惠。
贺母更是巴不得贺屿宠幸其他女人,见云妗主动给贺母纳妾,她十分支持,并热衷于让云妗再次接收中馈,掌握整个贺家。
云妗当然不傻,她绝不会拿嫁妆去填贺家这个无底洞。
不仅将烫手山芋甩了出去,更是给贺柔介绍了一门“好”亲事。
刑部尚书蒋大人的儿子媳妇死了半年就张罗了娶妻,云妗将消息透露给了贺母。
贺母接了蒋家的请柬,带着贺柔一起去甘露寺看过了,蒋家大郎长得不错,一眼就戳中了贺柔的心。
回来以后,贺柔也没了闹腾贺家的心思,把自己关在芙蓉院,一门心思开始绣嫁衣。
双方商量了一个黄道吉日,月底就把贺柔嫁过去了。
贺柔原本想把云妗的嫁妆带过去一部分,蒋家却说不用嫁妆,甚至为了娶贺柔还给了双份的彩礼。
贺柔被忽悠瘸了,满心欢喜的上了花轿,到了蒋家才知道上了个大当。
原来蒋家子嗣稀薄,蒋大郎是被选出来兼祧两房的,他还有个妻子窦氏,是小叔家的媳妇。
先前的媳妇张氏懦弱,两家斗法落败,张氏血崩而死。
蒋家隐藏了内幕,还给了张家大把银子,堵住了他们的嘴,这才没将事情传来。
如今贺柔嫁过来了,大房的婆婆每天换着花样让贺柔吃滋补的汤药,就是为了让蒋大郎碰她之时能怀孕。
窦氏也不甘示弱,经常在后半夜以各种理由喊走蒋大郎。
两人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贺柔的猪脑子再一次落败,怀了孕也被窦氏给整流产了。
见贺柔不中用,大房婆婆又给蒋大郎找了几个妾室。
一屋子女人围绕着一个男人转,贺柔再一次过上了比白家还要憋屈的日子。
这次她再想回娘家求助,难了。
大房婆婆是个厉害的,让自己的心腹盯着贺柔,一有风吹草动就来汇报。
得知她想回娘家搬救兵,蒋母怒不可遏,当天就罚她去跪祠堂。
结果贺柔再次流产,伤了根本,再也不能怀孕。
蒋大郎自从知道贺柔失去了生育价值,就再也没有踏进贺柔的院子。
贺柔空顶着蒋少夫人的名头,在她的小院子里守着活寡。
后来贺家落败后,贺柔更是被蒋家厌弃,丢去了京郊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到四十,人就没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解决了贺家的一个麻烦,云妗当天晚上多喝了几盅。
连什么时候被搀扶回房,都不知道。
酒劲上头,她看到了一张绝世美男的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
”哟,帅哥。来陪我玩啊。”
云妗完全失了态,动手格外的粗鲁。
三两下就把帅哥的汉服给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