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琢磨着这事儿时,一股幽香悠悠飘来。
李松泽扭头一看,见曾美玉捧着个插满了玫瑰的花瓶,从厨房慢慢走出来。
花儿盛放, 芬芳絮绕, 可曾美玉脸上却神色索然。
“伯母,您这是打算留在 S 市,好好照顾思思的身体?” 李松泽重新落座,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翘起,看似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曾美玉微微弯身,将花瓶放置在茶几中央,轻轻整理了下瓶身再抬起头,额间那几条横纹被灯光打得通透。
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挺直身子,眼神中的那丝怅然没有藏住:“思思让我回去工作。”
其实,她本是打算拉着女儿返回 w 市的。
在她看来,这个城市对于女儿而言,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感纠葛了。林学东还在这儿,而且加上两个孩子的羁绊,虽说两人已经离婚,可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或多或少的会让她的心情难以释怀。
她心疼刘思思,盼着带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好让她能静下心来,好好沉淀自己 。
“思思或许是不想耽误您的工作,如今多了两个孩子,又要处理各种事务,难免分身乏术。”
“思思这孩子,就是死脑筋,身体还没好利索,就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曾美玉无奈地摇头,顺手拿起茶壶,给李松泽添了杯茶。
茶水缓缓注入杯中,升腾起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接着说 : “她是真稀罕跟俩孩子腻歪在一块儿,孩子也确实能给她找点乐子。可一个人带孩子,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
李松泽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所以才搁置了婚礼?”
听到这贸然冒出的一句话,曾美玉坐下来的动作微顿。
目光对上李松泽幽深的双眸,仔细一看,发觉他往日的清冷孤傲淡了许多。此刻, 用这种像打发无聊般的口吻跟她聊天,竟显得亲和了不少。
曾美玉点点头, 眼睛朝楼梯那看了一眼, “思思她有自己的计划。”
什么计划要将这个用生命换来的婚礼取消?
“伯母, 该不会是思思和阿东有更大的喜讯吧?” 李松泽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轻轻挑眉。
呵, 曾美玉无奈苦笑, 双手绞动。“哪有......, 她想休息一阵子而已。”
“那伯母就放安心, 阿东也不会累着思思。” 李松泽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声音平静。
二楼,
刘思思安置好两个孩子,和林学东从婴儿房出来,说:“你先去招呼李大哥,我换套衣服就来。”
“思思......” 林学东叫住她 : “这几天还好吗?”
刘思思嘴角牵起笑意,不着痕迹地拉开半身距离,这细微的动作里多了几分客套。
她眼神看向别处,避开那双仿佛能漾出涟漪的眼睛,语气平淡:“过得去吧。”
多亏有那两个孩子陪伴着,也多亏了她身上还能忙着横洲的那个项目……
都是托了这个男人的福!
见女人表现疏离,眼神清凉,林学东不禁攥了下手心, “是吗?”
“快下去, 别晾着李大哥。” 刘思思不打算多说,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
林学东向前迈了一小步,从身后环抱住刘思思,微哑而磁性的嗓音里透着委屈 : “不晾着他, 你就忍心晾着我了吗?”
“我过得不好......” 这里无人打扰, 只有柔和的灯光落在林学东冷峻的眉眼,氤氲出一层薄薄的湿雾。“思思, 我一点都不好了!”
“那天之后, 咱俩都没机会好好说说话。你要的离婚证, 这一次, 我没有耽搁, 给你送来了。” 他耷拉着脑袋,换了个姿势扒拉她,“岚岚已经被我关起来了, 我们能不能......”
“没什么好说的。” 被他转回身时,刘思思故意忽略男人一切的示弱,对着他眼中的那抹期待,只是淡淡的皱眉。 “你自重。”
林学东心头骤然收紧,情绪在眉宇间集结,“媳妇儿, 我什么都依你了, 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了吗?”
他像往常那样唤她媳妇儿,那一刻,刘思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蜷紧,感觉有股浓郁的酸意直逼眼角。
“你知道我的被迫,你也曾为了我们努力放下,做了那么多让步,可为什么…… 现在要对我如此绝情?” 林学东狭长的双眸紧紧锁住刘思思。
他与她一路走来,历经过无数艰难险阻。
曾经的欢笑和泪水,争吵与和解,每一个瞬间都牢牢的刻在了记忆深处,以至于会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倍加珍惜, 甚至视为生命之最。
然而,就在他们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