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全面战争

    南境三面临海,港口众多,船舶发达程度为东域之最,百姓多以捕鱼为业,时有兽陆商会前来贸易,富庶远胜连年兵祸的北境及千疮百孔,正忙于战后重建的西境,几与东境平分秋色。

    然无论铁血同盟抑或东统会,都在明里暗里争夺这块无主之地。

    重阳城。

    “反贼李彦章犯上作乱,将于明日晌午当众问斩,以儆效尤。”一对年轻男女来到闹市,拨开人群,走近布告栏前,定神看向其上榜文,耳边听得过往百姓议论。

    “李先生不知怎地,偏生得罪了王景生这个心胸狭隘的家伙。”忽有身披蓑衣渔翁感叹。

    “还能有甚么缘由,无非便是王景生忌惮李先生素有侠义之名,担忧他振臂一呼,将城主之位夺了过去,这才巧立名目,栽赃嫁祸。”另一名衣着鲜亮的商贾压低嗓音慨叹道。

    “若是如此,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劫了法场,救出李先生。”

    “王景生身边有修真者护卫,我等凡夫俗子,又如何能与神仙抗衡。”

    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晌,终究还是各自散去,只是言语中大有为李彦章抱不平之意,人心浮动,那对年轻男女看过榜文,只觉乏味至极,继续有说有笑地在城中游览起来。

    与此同时,一座正对闹市的茶楼中,锦澜衣衫的青年坐在窗边,自顾自呷着清茶,视线却始终锁定着张贴有榜文的布告栏处,与他同席的另一名灰袍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茶楼清冷,上上下下都有卫兵把守。

    “谅他李彦章有天大的名望,最后不也得死在本城主手中。”王景生笑了笑,“李彦仙及其麾下兵马被东统会的执刑者设法拦截,难保他们不会有后手,明日还要鹿先生多费心。”

    “自然。”鹿承甫颔首,捻着自己三绺长须:“李彦章人头是我们重阳城的投名状,谁敢阻拦...”

    “杀了便是。”王景生满不在乎地摆手。

    翌日,两名兵士各自端着饭菜好酒,来到一处把守森严的地牢之中,豆大烛火摇晃,黑暗中只有利器在墙壁上划动的声音,领头者朝负责看守李彦章之人恭敬行礼:

    “鹤先生,这是城主命我等送来的断头饭。”

    面色枯黄,灰袍邋遢,腰间系着一杆拂尘,道士打扮的男人微微颔首:“进去吧,让他吃饱好上路。”

    当下其中一名卫兵点燃烛台,侧着身子走进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窄道,另外一人紧随其后,通道足有十米长,烛火不断颤动,随时都会熄灭,越走进其中,声音越响。

    二人从通道中挤出,用烛台点燃墙壁上的火把,只见到一名衣冠整齐,镇定自若的男子一手摩挲墙面,一手握着石块,用尖端在镌刻些什么。

    “李...李先生。”其中一名卫兵试探着开口。

    “请稍候。”李彦章嗓音沉稳。

    举着烛台卫兵咽了口唾沫,将手臂伸进监牢,墙面上刻印的文字在烛火的照映下清晰可见: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见到这首诗,卫兵身子不禁颤抖,李彦章再度出声:“别晃。”

    另一名卫兵用钥匙打开牢房大门,将一盘饭菜放至木板桌上,朝李彦章拱拱手:“李先生昔年于小人有大恩,无奈小人势单力薄,能见恩公最后一面,知足了。”

    说着,跪下朝李彦章磕了几个响头,李彦章却视若无睹。

    卫兵知他是为了不牵连自己,才故意如此,朝身旁同僚看了一眼,后者朝他微微摇头,二人没和李彦章过多交流,转身离开,通道前把守之人名为鹤彦卿,与鹿承甫师出同门,皆是城主王景生倚仗的修士。

    少顷,鹤彦卿闪身至李彦章关押处,皮笑肉不笑道:“李先生,该上路了。”

    说着,他侧目看到那首李彦章所刻黄巢的《不第后赋菊》,颇为讥讽地一笑:“好一个我花开后百花杀,只可惜你见不到这一幕了。”

    “原来酒菜中没毒。”李彦章擦了擦嘴,站起身。

    “毒死李先生哪有众目睽睽下斩首更能震慑那群刁民。”

    鹤彦卿拂尘一挥震开牢门,抬手用铁钳般的五指扣住李彦章左臂要穴:

    “刑不上大夫,用木枷镣铐未免太过委屈李先生,便由老夫带你这最后一段路。”

    待二人出了地牢,早有数百全副武装的卫兵将他们围得密不透风,其中不乏修士,负责沿途护送,李彦章已经许久没见过太阳,下意识抬臂挡在眼前。

    道路两旁无数卫兵严阵以待,百姓摩肩接踵,几乎人人都用怜悯目光看向李彦章,甚至许多人怀中都藏有利器,只待其一声令下,他却径自低着头,不愿与众人视线相交。

    “李先生真是得民心,我若是城主,也定要杀你。”鹤彦卿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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