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立刻闪出一丝笑容,且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该!祝心妍,摔死你才好。
但下一刻转过头,眼见是叶莹摔倒,她松了一半的气又提了回来。
怎么摔得不是她?
“哎呀!叶侧妃,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不要紧啊!”
祝心妍一惊一乍,撩起叶莹的裙摆查看,“啊!可怜见儿的,怎么这脚都肿成大馒头了。”
眼瞧着老王妃的视线也往这边看,她又速速将裙摆放下。
自说自话道:“这山路无比艰难曲折,侧妃受伤极重,只怕是再难爬山了。什么?你怕主子责怪。
侧妃您忧心了,咱们主子可是最和善、最贤良不过的。她一定能体恤您有脚伤的。”
一通夸张表演完,祝心妍抬头望向老王妃,“主子您说,妾说得对吗?”
一顶大高帽压下来,老王妃能说什么。不让叶莹歇着,那自己不成毒妇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克制住要发疯的冲动,未看祝心妍一眼,只对叶莹道:
“既然你脚受了伤,那就先在山下养着,若是好了,再上山也不迟。”
祝心妍抢先答道:“主子果真良善,慈悲心肠。妾替侧妃叩谢了。”
见不得她嬉皮笑脸,老王妃直接将肺管子气炸,也顾不得体面,大吼一声:
“她有嘴,叫她说!”
齐嬷嬷见其失态,忙在边上提醒,“主子,外人都瞧着呢!”
这时,老王妃才反应过来,眼瞧着周围人的眼光不对,再次强压住冲天的火气,一甩袖子往上走。
叶莹是假摔,自然无事,睇给祝心妍一个“保重”的眼神,随后被丫鬟扶着离开。
顾占宸凑上前,轻点了一下祝心妍的额头,“提前说好,你怎么闹都行,可万不得将她气死了。”
毕竟是亲生母亲,顾占宸心软,不忍让她得个这样的死法。
“知道,我心里有数。”祝心妍一说完,便跳开,跑到沈望舒身边耳语一句。
便见沈望舒如脱缰的野马,挣脱下人的束缚,一溜烟向上跑。
跑得太猛,还险些将前面的老王妃撞飞。
“王妃小心啊!妾来追你。”祝心妍撩起裙摆,也往上跑。
老王妃咬着牙,愤恨无比地盯着祝心妍撒欢的背影,这个狐媚子,生来就是跟自己做对的。
看来,不气我,不算完。
而后面的沈方仪和林青檀,趁着无人注意她们,便暗戳戳地交换了一下阴损的眼神。
山挺高,等老王妃登上时,便已入了夜。
她还未等站稳,便见一群人向自己请安。
“请睿王妃安。”
老王妃抬眼一瞧,不认识,但看身着华丽,以为是哪家的高门,便客气问了句。
“你们是……”
“回王妃的话,小的是林渊,这位是犬子及其内人。”
祝心妍见过林大奶奶,还给介绍了一下。
“他们是林姨娘的娘家人。”
闻听是商户之家,老王妃立显不悦,他们怎么来了?不是说要清场吗?
此时,林青檀也到了近前,瞧着自家人吃了一惊,唤道:“祖父你们怎么来了?”
林大奶奶率先开口:“檀儿,你忘了,咱们林家可是广念寺最大的香客。庙里的主持也与你祖父交情深厚。所以每逢初一、十五,我们都要上山敬香的。”
这话自然有炫耀之意,故意说给老王妃听,也在表明自己不是上赶子巴结,而是凑巧到此。
实则是前些日,祝心妍特意交待下人去林家铺上,采买礼佛之物,并且故意透出话,说是四月十五去广念寺上香用。
林老爷多精明,立刻嗅到机会,想着若是哄得老王妃高兴,说不定就能让孙女抚养平哥了。
孙女肚皮再争气,怀了一个带把的,岂不是手握两张王牌,何愁其中一个当不了世子。
林老爷是商人,只考虑到了个人利益,从而高看了老王妃的品性。
她从小就自诩高贵的人,岂会跟商人为舞,自觉多看他们一眼,都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双眼。
只浅浅道:“起来吧!”
说完,便再也不理,只跟接待的知客僧说话,又去往正殿上香。
眼瞧着不被人所喜,但林老爷脸大,还是舔着脸往前硬凑。
一行人进入正殿,每人点了三炷香,又以老王妃为首添了大笔的香油钱,便由知客僧领着回寮房休息。
但刚出正殿门口,老王妃又被一人影挡住。
“沈翰林请老王妃、王爷、王妃、各位姨娘安。”
他毕竟是做过大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