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湿的海风吹走了惬意的凉爽,标志着这片无名海岸正式步入了暖季。粉红色的琉璃海浪拍打着礁石,圆滚滚的角海豹们彻底开始摆烂,任由大自然上下摆弄,反正最后也不会冲走太远。海鸟在海岸线外自由地盘旋,它们的影子落在海面上变成了鱼,一样的盘旋,仿佛在随着悠扬的船歌共舞。
这份美丽不会轻易地被打破,前提是这面“镜子”两端的伙计们并不感到饥饿。
捕食鱼的鸟在这片海域上就和捕食鸟的鱼一样常见。也许在鱼群里也有莫欺少年穷的传说?漫长的进化让它们从冷兵器时代一脚迈进了热武器世代,高度发达的鼻梁骨是天然的海对空舰炮,只要是符合口径并且重量合适的物体,就会被它们存入头骨中的弹夹里。
待到两军开始对垒,它们便会列成炮阵,高举同头骨呈七十五度夹角的舰炮对上空进行五次到十次的齐射,那场面,真叫鸟散鱼溃,漫天飞羽,不幸中弹的“空军”便自由落地,十死无生,不知成为谁的口粮。
有趣的是,这种炮舰鱼的食谱里并没有鸟类,要是这片海岸上有动物学家,高低要水十万字作为论文,坐实自己专家的宝座。
不过,天际线那里发生的一些异常吸引了少部分肚皮朝下的海豹们的注意。
冗长而低沉的:“哞。”
短促且疑惑的:“哞?”
急促而高昂的:“哞哞。”
如号角般洪亮的“哞——”
随后海豹们便艰难地翻身,像是下饺子一般回归海岸,为那远方的来客“让座”。
“昂——”那遥远的声音和鲸鸣有七分相似甚至还有三份像龙吟,即使是余威都将鸟兽们的脑浆来了个高度混合,像在天上喝醉了酒,走一步晃三步,飞出好远才重回正常。幸运的是,这些大家伙们并没有打算上岸边换气,这片海滩可能对它们来说有些“扎脚”?大约一刻钟之后,它们的影子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些角海豹再次恢复了你在家躺着的模样。
突然,角海豹前面的空间像被子一样被掀开,露出了其中不可名状的生物。那怪物全身覆盖着灰白色的岩石质铠甲,铠甲的缝隙中蠕动着灰蓝色短小密集的触手,关节僵硬,双足直立,一边步行一边吱吱嘎嘎地抖动,非常恐怖!
“我就说这东西要喊,还好我润得快,不然今晚你就可以开我瓢吃豆腐脑了。”爽朗的男声像是从岩石底下传出来一般,不过又好像不只是像。
“乖女儿,我们离目的地骗了多远?”男(√)人(?)一边甩着身上的累赘一边焦急地询问着。
“爸爸,我们随着龙鲸的迁徙路线已偏离47海里。另外我从你的语气中分析到了侮辱性,申请修改称呼。(へ╬)”电子合成的悦耳少女声。
“别这么说,”男人道,“我可是从娘胎里看着你长大的。”(指亲眼目睹装机过程)
“而且我还要又当爹又当妈把你拉扯大。”(指自己此行的任务)
“可是明明有那么多合适的称呼的,像指挥官,老大,老板什么的。(w)”
“驳回。”缝隙中的蓝色瞳孔不屑地斜视了一眼手腕上的显示面板。
“好的爸爸。o(╥﹏╥)o”
可怜的海蓝藤壶被一张大手提起了命运的后脖颈,被丢到地上,啪叽一声,艰难地蠕动着。男人的脸也得以重见天日。
俩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一脸胡茬,狼狈不失风骚,疲倦难掩锐气,面相上说二十没人信,但三十又差些火候,稍加打理一下应该算是二十七岁的帅大叔一枚?
“阿柴什么时候下海了?”莫白看着一圈围着的肥汤圆感慨道。海豹长得本来就七分像狗,又顶了个柴犬脑袋,老是让莫白莫名有一种既视感。可爱的脑袋圆圆的肚子,像是乳牛一般的小角吗,不知是多少少男少女的梦中情狗。
最近的阿柴扒拉了几下被丢弃的海蓝藤壶,然后和莫白四目相对。
“哞!”
“不是slencewench?”莫白突然有些不能接受。
“哞?”小小的狗头大大的疑问。
“啧啧啧,咻~(口哨声),乖狗狗来。”
那海豹还真就给了大白老师面子,屁颠屁颠地爬了过来。
“哎,我就说它肯定喜欢我。”
然后海豹从莫白身上抠下一块藤壶拿过去吃去了。
“乐。”
“你的聊天资料库是在哪取的?我开始有点生气了。”
“部分取自哔——(消音)站弹幕。”
“你这完全是无效消音吧?”
一阵诡异的沉默。
莫白朝着狗子的屁股踹了一脚,不过显然未能攻破敌方脂肪,只见两只大黑眼球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别光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