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林煦”黑暗里传来一阵阵呼喊。
谁?谁在叫我。
“小煦,他们又来了,又来了。”忽远忽近的声音在黑暗里回荡着
谁来了?喻先生,是你么?你带我走吧,先生,我好累,我想你们。。。
“小煦,靠你了“声音逐渐模糊不清
先生!先生!!!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
林煦乍然一个起身环顾四周后念道“呼,又是梦嘛”
“哟,我们的林大夫子终于醒啦,我原还想着把屋子收拾一下就来陪你一起睡呢。”
只听见房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调笑的声音。
一身冷汗的林煦边穿着衣服无奈的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就别逗我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来,走进一位面容姣好,身材有些丰腴却又不失美感的女子,看上去也才花信年华。但漂亮的脸上眉头紧皱,满眼怒色,带着一丝哭腔骂道。
“我逗你?你个死没良心的穷书生,老娘一个寡妇,为的是什么在这每天给你洗衣做饭,镇上的人都在背后笑我,笑我王寡妇倒贴还占不到便宜,白天进你这院子白天又得出去。”
女子见林煦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赶忙加大力度哭喊着。
“我的命苦哟,刚嫁进夫家就死了相公,如今好不容易想再改嫁,又遇见个白眼狼,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林煦衣服穿好缓过神来后讪讪一笑。
“妙姐,这段日子收的学费给您备好了,在我抽屉里呢,您也小点声呀,万一让街坊听见了,对您的名声可不好”
王妙闻言后立马打开抽屉把一小串铜钱拿出来,在手里点着数。
“我怕什么,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我王寡妇吃定你林先生了,你学堂里好几个孩子见着我都叫我师娘呢。”
女子把钱点好后塞进她那伟岸的胸怀里。又想说些什么,只是钱到手后仿佛底气突然少了几分,一副饶你一马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房间,语气轻了几分说。
“饭菜已经好了在桌上,赶紧洗把脸吃吧。”
林煦如获重释,麻溜的起身出了屋子,在院子井边开始打水,芒种天,井里打上的水温度适好,微热的天气,井水带着一丝丝凉,又不渗人。林煦洗漱着又听见屋内王妙碎念着
“还是你们读书人好。休沐日想睡多久睡多久,我们这些苦命人可不行,每天得赶早起来做活,今日又是五月节,又要开始农忙了,一年的吃食都指着这批收成,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大伙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忙活着,虽然累,但是大伙可都乐着呢,看看现在,这些当官的收的税粮一年比一年高,到头粮食进自己肚里的没多少,日子越来越难过咯。”
林煦听着,也没有搭腔,只是脸色凝重了些许,像是不想让屋内女子知道其深重心思般把话风扯到了别处。
“妙姐,五月节晚上镇子里是不是有农祭呀?”
“你居然会关心这些?去年叫你陪我你都不去的,在老河神庙的山脚下集市办呢,往年的农祭可热闹呢,今年估计不行了。”王妙回答道
林煦一听带着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官府收税严苛,乡亲们更应该还是盼着有个好收成啊,怎么农祭都不想参加了么?”
王妙叹了一口气回答。
“这倒是另一件事了,我听别人说,前几天镇子里失踪了好几个人,后来县衙的人在河神庙那边找到了尸体,心肺都被挖空啦,搞得人心惶惶的,都不敢上那边去哩,县里来的典官听说又病了,没管这事,镇里三老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发生这么大的事,农祭还是坚持在那边办。
我是不敢去咯,你要是感兴趣,就去那边顺便帮我抢两道香,到时候有了好收成给你买酒喝。”
抢香是这边镇子里的习俗,农祭时等村里老人带头磕过头,拜过神,等村里祭祀搞完一系列的仪式后,祭台上会摆上八十八支红签,对应着台边八十八座香台,红签会抛给祭台下的乡民去抢,凭着抢来红签能请镇里祭祀人员帮忙在对应的香台前留下哪户人家哪座农田,以求神明保佑今年收成良好。
林煦洗漱完后蹲在门口,手里一只手攥着一块饼,另只手拿着碗,一碗粥里面伴着咸菜,起的晚,早午两顿饭就这么把自己打发了,边听着王妙讲边把手里的饭食解决了。
把碗送到桌上后,回到房里束好头发,插上一支玉簪,套上一件破旧满是补子的儒袍,手里攥着一把看上去也很旧的黑伞,文气十足。王妙看到后一愣神,脸上居然有了些泛红,为了掩饰,急忙把脸微微扭过一边,嗤笑道。
“真不愧是镇里有名的穷酸书生,还挺像那么回事,你就不能把你这袍子换换嘛,一件白色的袍子让你穿成灰的了,你把行头整好了,说不得县令家的千金都能让你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