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筱已经在这所医院里度过了漫长的一个月。
这段日子以来,关于她的存在成为了医院内众人私下热议的话题焦点。
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他们那位高高在上的总裁亲自带回了这么个女人,并毫不吝啬地为其提供了堪称最顶尖的住院环境和医疗资源。
“哎,你说到底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呀?”一名护工好奇地向同伴低声询问道。
“嘘!老板的事儿咱们可别瞎打听,要是被发现议论这些,说不定会惹来大麻烦呢,这里到处都是监控。”另一名较为谨慎的护工赶忙提醒道。
“哦哦,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呀?”先前那名护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追问道。
“唉,还是老样子啦,每天的摄入量远远达不到正常标准,郑医生为此都专门开了医嘱,叮嘱我们要想办法让她多吃点东西。”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她们一边闲聊着,一边缓缓走向了位于这座私人医院最高层的那间特殊病房。
当推开房门踏入室内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极其宽敞明亮的病房。若不仔细观察,恐怕还真会误以为走进了一家豪华的高级酒店客房。
唯一能让人意识到此地乃是病房的,大概只有那张摆放在屋子正中央位置的病床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面朝窗外,静赏着户外的景致,忽有一缕清风拂过,轻轻撩动了她飘逸的长发。
“您会受凉的,女士!”
护工上前帮她关上窗户。
乔筱:“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乔筱微微侧首,疑惑地问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呢?”她的视线从窗外撤回,细长的睫毛宛如轻纱,轻轻覆盖在眼帘之上,额前的刘海柔顺光滑,犹如细腻的绸缎,遮挡住她的眉眼,脸上未显露出任何情绪,唯有嘴角边挂着一抹惯常的微笑。
“女士,秦先生让我送一样东西给你。”
乔筱目光锁在一封红色的请帖上,上面赫然写着“喜”。
乔筱:“是谁家的喜事?”
“秦先生要结婚了,女士。”
乔筱对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也一度让照顾她的人员认为她对秦先生没有感情。
乔筱心想:“是不是我平时没有演出对秦恹的喜爱,所以他们才会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秦恹要结婚了?”
乔筱:“我知道了,你放下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护工:“是。”她似乎隐约地看到了乔筱流了一滴眼泪,心里有些错愕,心想:“难道乔小姐喜欢秦先生吗?但从不听她提及顾先生的名字。”
而另一边,秦恹正在一个能塞进几百人的换衣间,四周簇拥着造型设计师、服装搭配师、礼仪顾问等一系列婚礼筹备团队的专业人士。
秦恹平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他的头发梳成了矜贵优雅的猪鬃造型,原本就显得高冷禁欲的外表上又添了几分贵气。
这场只有利益的婚姻,真是繁琐。他心里忍不住埋怨道。
突然,手机铃响了,上面显示是郑钧舟。
“怎么回事?”
“秦先生,乔小姐闹着要离开病房,我们……”郑钧舟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秦恹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忧虑之色,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严厉起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离开医院!你们必须守住她!”
“你有什么资格禁锢我的自由?秦恹?”
秦恹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只来得及喊出一个“乔……”字,便只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
周围的工作人员目睹这一幕,无不惊讶万分。他们从未见过秦恹如此失态的模样,平日里他总是那个冷静自持、温文尔雅的人。
怎么?新娘跑了?有人疑惑地猜测道。
秦恹在得知乔筱要离开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来,像是面临第二次凌辱一样,那段黑暗的记忆伴随着爱人的消失所带来的恐慌交杂。
如同直接从自己身上砍下一刀,藏在人皮后的样子明晃晃地暴露在世人面前,那张人皮后面是一只暴桀的生物。
以乔筱的身手,她是不可能逃不了的!
不,她不能离开!
尽管情绪失控,秦恹依然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继续参加婚礼,他挽着宋轻语--他身穿洁白的婚纱的新娘。
婚礼完美地展开,也完美地结束。
结束的那一刻,秦恹被推搡来到洞房。
一进房间房间之后,秦恹立即脱下自己的新郎服,换上自己平时穿的便衣。
宋轻语问道:“你要去哪?”
秦恹:“我们不是真结婚,宋小姐。”